便是在里仁坊,道:“何司业租住在里仁坊,是为了能常见到杨家小姐吧?”
“是啊,他租住之处,从窗户望出去,便能望见杨家大门。可杨家小姐极少出门,只在逢年过节时乘轿去净慈报恩寺祈福。他这四年下来,在里仁坊就没怎么见过杨家小姐,每到逢年过节时,他跟着轿子去到净慈报恩寺,才能远远地望上杨家小姐一眼。”
宋慈听了这话,心中不免奇怪,只因当年杨菱不施粉黛,不守闺阁,常常骑马离家,敢一个人入山射猎,敢替素不相识的女眷出头,鞭打当朝太师之子,大有巾帼不输须眉的英气,可这般女子,居然会变得深锁闺阁,闭门不出,只在逢年过节时乘轿去寺庙祈福,如此行为实在大相径庭。他道:“净慈报恩寺在城外西湖南岸南屏山下,从里仁坊过去,距离可不近。”
“是啊,太骥每次都会跟着去,只求能看上杨家小姐一眼,再远他都甘愿。”
“近来何司业可有什么反常举动?”
“他与往常一样,没觉得他有什么反常。”
宋慈暗自思考了片刻,问道:“四年前巫易自尽时,最先赶到岳祠的人是谁?”
真德秀回想了一下,道:“我若没记错,应该是几个起早洒扫的斋仆,发现岳祠起火后呼喊救火,许多学子都惊醒过来。我也是那时被惊醒后,与同斋们一起赶去岳祠救火的。”
“当年老师赶到岳祠时,现场是何状况?”
真德秀回忆当年所见,脸上现出惊恐之色,道:“很大的火,门窗都在燃烧,屋顶都蹿出火来,连天都烧亮了。到处都是奔走救火的人,到处都是尖叫声、呼喊声。可火势太大,难以靠近,再怎么救火都无济于事……到后来岳祠烧光了,火势变小,才终于将火扑灭……”
“火灭之后,”宋慈道,“是如何发现巫易自尽的?”
真德秀叹了口气,道:“巫易的尸体就悬在那里,已经烧焦了,一抬头就能看见。当时人人都以为只是失火,没想到还有人在里面。此事很快报至府衙,府衙来了人,后来提刑司也来了人,运走了巫易的尸体,封锁了现场。再到后来,就听说提刑司查明了案情,是巫易被逐出太学后,前途尽毁,走投无路之下,才在岳祠自尽……”
“据我所知,当年火场中曾发现了一把锁,在进门的位置。老师可还记得,那锁是锁住的吗?”
“发现了锁?”真德秀摇了摇头,“这我倒没印象,只听说火场里发现了巫易的词,埋在他自尽的地方,就是刚才那首《贺新郎》。”
“当年岳祠的门是常年上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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