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楷揣有饴,上前分给唱歌谣的几个孩童,这些孩子哪吃过如此美味的甜食,一个个争先恐后回答谷楷的提问。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闻义里有好几个大官住,也不知谁先说的,说住在的大官都会和屋顶的瓦一样,经受日晒雨淋,没有好前程,然后大官就都迁走了。”
“现在住在我们这的,全是陶瓦匠,外边的人都笑我们,说我们长大了也是陶瓦匠,没有出息。”
谷楷跟随尉窈办差以后,心渐柔软,他抚着说这话的孩童脑袋,问他:“你叫什么?”
“我叫宋云。”
“宋云,好名字!记着,往后再有旁人以这刻薄话嘲笑你,你就告诉他……没有瓦匠烧瓦,日晒雨淋之苦,就得他替瓦受着!”
宋云笑眯了眼,重重点头:“嗯,我记住了。”
谷楷在里坊门口安排狱吏,将人分为两队,一队人随他进里坊找孙土,另队狱吏往东,去烂瓦地。
“郎君找孙瓦匠?我知道他家在哪,我带郎君去。”笑眼弯弯的宋云十分懂事,蹦蹦跳跳带路。
谷楷已知的消息是,孙土烧瓦兼经营陶器买卖,认识孙土的人,都说他面容损毁的原因是中了火毒,因其脸难看、脾气暴烈,他的瓦和瓮生意全都不好,仅够维持生活。
闻义里占地宽阔,到处都飘着烧陶的气味,谷楷牵有猎犬,在宋云手指前方一住宅之前,猎犬先出现挣绳动作,这表明它嗅到血腥气了。
谷楷把剩下的饴给宋云,嘱咐:“我要办差了,危险,你离远些玩吧。”
宋云打量孙土的家门,回转小脑袋仰看着谷楷,说:“我记不得是哪天,反正是前几天,我看见一个不是闻义里的郎君来找孙土,那个郎君脸可白了,耳垂很长,明明穿得比我们好,在孙家门前却跟做贼似的。我怕他发现我揍我,就没继续盯着他。”
谷楷身侧的狱吏立即想到什么,在谷楷耳边低声提醒:“听着像失踪的刘顺。”
据认识刘腾的宦官讲述,刘腾收养刘顺,看重的就是刘顺耳垂长,有福气。
谷楷夸赞宋云:“好孩子。”
宋云骄傲挺胸,临走时小手飞快摸一下猎犬的背,惹得猎犬发出不满的呜噜声。
院门微敞一道不容探头的缝隙。
狱吏朝内喊:“孙匠人在家吗?”
一个头发落满尘灰、五十年纪左右的男子把院门敞开,虽然他长得粗糙,但明显是正常人面貌,必不是孙土。
看此人注视狱吏官服的样子,应认识“吏”字,他结巴问道:“你、你们是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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