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帝惊愕。
沈延川脑海中浮现之前听到的种种,缓缓开口:“左慈的确曾不止一次收受贿赂,但经过查证,都是青州一些商贾富民之流,为了求他办事通融,给的银两。”
穆武帝怔住。
“他出身清苦,好不容易中举,却只分得了一个小官。虽然外界都传他是蒋兆元的门生,但其实这些年来,蒋家和他并无过多往来。尤其是蒋兆元,门生满天下,一个寒门出身的左慈,自然入不得他的眼。”
穆武帝点点头,“也是……但凡蒋兆元有意提携,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守着青州那个小地方。”
“青州并不富庶,但他身为知县,手中有权,还是有油水可捞的。上任的这几年,他表面低调,私下里却吃拿卡要,半点不曾落下。”
左慈那些小伎俩或许瞒得过其他人,但却瞒不过黑骑卫。
无需沈延川亲往,下面的人就已经将左慈这些年来的经历查了个一清二楚,甚至连他收了多少银钱,也都了如指掌。
正因如此,沈延川今日才特意进宫禀告。
——他来,不是为了坐实左慈的罪,而是为了言明,青州囤粮之事,另有他人谋算!
“那些粮商做的事,左慈也是知道的,但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这种事本来也很常见。
他每天忙着吃喝享乐,哪里会操心这些?
反正百姓和粮商,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还有什么好插手的?
所以在左慈那,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些粮商也曾给左慈送过好处,但经的是高邑的手,连知县府门都未曾踏足。”
青天白日,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去,实在是招摇。
没有哪个生意人会蠢到这个地步。
高邑身为左慈的长随,自然成了这其中关键的一环。
穆武帝盯着沈延川:“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朕,青州囤粮的事儿,左慈并不知情,和蒋家也没有关系?”
沈延川笑了笑。
“左慈本就和蒋家攀不上交情。但那个高邑,来历却颇为神秘。”
“哦?”
穆武帝有些诧异,一个小小的知县长随,能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延川轻轻颔首。
“此人武艺高强,只怕连左慈都不清楚他真正的功夫。更关键的是……”
他一顿,这才一字一句开口。
“黑骑卫与他交了一次手,发现……他的那些招式,似与瓦真相似。”
穆武帝猛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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