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仄逼,身在其中难辨方向,众人紧跟丘门星和张门治,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灰色石峰中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昨夜封门仙和楚家兄弟为了“安抚”段水歧皆喝得大醉酩酊,今早酒还没醒就被拉出来爬石林,眼看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日头也越来越毒,一眼望去周围却还是只有怪石杂草,封门仙又渴又累,心中肝火渐胜正要发作,却见老洋人突然腾身而上,虚蹲在一块一人半高的怪石上指着东边大叫了起来——
“师兄!你看!那边!”
鹧鸪哨只当是众人终于走到了石林的边缘,封门仙按耐不住也想翻身而上认个方向,可还没等她动作,沉默了一路的陈玉楼却率先开口了,只见他闭着眼睛侧着脑袋,似乎是用耳朵在找位于东边的什么东西。
“有水声。”
一听见这话,在前面领路的丘门星和张门治立刻交换了个眼神,丘门星随即回头冲着陈玉楼吆喝道:“魁首好本事!在这石壁当众还能听到水声!”
陈玉楼没急着搭话,只是侧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鹧鸪哨一眼——难怪绿春宫的这兄弟俩一大早就拉着他们往山里钻,原来是有意要试试他和鹧鸪哨的深浅,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段水歧安排的,这老头也真是的,黄土都埋鼻梁上了还气性这么大。
花玛拐八面玲珑,一听就知道丘门星这是想套话,于是他殷勤地迎了上去,面上一团和气地开始天南地北地胡扯:“我们陈总把头五感比常人敏锐得多,多的是在古墓中听机辨扩的本事,二位神医有所不知,当年啊……”
陈玉楼面上闪过一丝讥笑,一边拉着楚家兄弟,一边赶着花灵和老洋人往前走,刻意跟鹧鸪哨夫妻俩拉开距离。鹧鸪哨也见缝插针,掏出水壶让封门仙喝水,压低了声音叮嘱她道:“我看你这两位同门是有意要试探搬山卸岭的手段,今日若他们有意与我等一较高下,你切莫与他们计较,只看我应付便是。”
封门仙猛喝了几口水,心中的邪火这才稍解,她看了看鹧鸪哨,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夫君何必特意叮嘱我,倒显得我不懂事了。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段掌宫一口气憋了七十年,今日只是遣两个徒孙试试夫君本事,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鹧鸪哨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和师弟师妹经历了千难万苦,终于找到了雮尘珠的下落,此次入滇,他本是做好了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打算,岂料献王墓的边都没摸到,就让他先对上了怒火万丈的段水歧。他是绿林中鼎鼎大名的汉子,威震一方的一宫元良,不怕打不怕骂,偏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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