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探献王墓,是青囊、搬山、卸岭叁大门派联手,昨夜段水歧话都说出去了,他身为绿春宫掌宫,在鹧鸪哨陈玉楼这两个后生仔面前自然不能退缩。彼时众人皆畏缩不前,他见此便蹲下身捻起一撮土放在手心细看,那土因为缺水所以颜色很浅,和虫谷中别处的都不一样,其中甚至没有虫卵,足见这棵血榕有多霸道,那些绵延的树根将周围的水汽、养料甚至连虫孖的尸体都吸尽了,这还犹嫌不足,甚至会侵袭靠近血榕的人畜。
“观土色”这事儿对盗墓门派来说并不陌生,鹧鸪哨和陈玉楼都知道段水歧这是在干什么。可眼下那种会缠人的红线依旧潜伏在地下,谁也不知道那东西在白天会不会发作,就连段水歧也不过是按图索骥照本宣科——古书上有载,血榕在白天会沉睡,但血榕极其罕见,谁也没说过血榕的树根白天会不会袭击人。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真到了“要躬行”的时候,就只能是勇者进、畏者退了。
段水歧手中的铲子呛啷落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他这一铲子再引出更多那种红色的怪线,不少人连枪都举起来了,可令人毛骨悚然的红线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原本被焦土和枯草染得发黄的地方出现了一丝血色,陈玉楼率先在空气中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那既不是鲜血,也不是人血,那是一种极其肮脏且充满腥气的古怪血味,仿佛无数种血液被混在一起发酵的臭味。
事实证明段水歧所言非虚,血榕在白天陷入沉睡,就连那种红色的树根都不再活跃,众人见此各个如释重负,而段水歧则带着张门治和丘门星率先靠近了那棵血榕。血榕粗大,树冠郁郁葱葱,如果忽略周围那寸草不生的荒地,它看上去几乎就像一颗普通的榕树。段水歧走的最快,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陈玉楼的那句话,因此在靠近血榕的瞬间,他几乎情不自禁地弹指扣了扣血榕的树干。
“叩叩叩。”
空心的树木所发出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段水歧像一个撞在南墙上不得不回头的人一样重新思索起了陈玉楼的话——这棵树是空心的。
血榕高约十二丈,段水歧有意居高临下看个究竟,而眼下众人中,属封门仙和鹧鸪哨轻功最好,于是他让二人一起爬到树冠顶上,亲眼看看这棵血榕是不是空心的。
鹧鸪哨快,封门仙只会比他更快,她自小长在高原上,年幼时学得就是在悬崖峭壁上取灵芝的功夫,论拳脚她的确不如鹧鸪哨,可要是论轻功,她比鹧鸪哨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血榕高大,枝叶繁茂,树冠郁郁葱葱,树枝粗长坚挺。封门仙站在树顶俯瞰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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