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私以为:人活一世,须活得无拘无束、不卑不亢方算畅快淋漓。不管你有无建树、是否富裕,至少决定命运的选择权在自己手中。
然而当今世代,贵族骄奢淫逸,百姓苟且过活,底层平民处于苦难折磨之中不懂脱身,他们普遍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一出生即陷在贵族给他们织就的蛛网牢笼中,供人蚕食鲸吞。
最受这苦难折磨的,首当其冲便是女子。华年自民间长大,周围的一切看得再清醒不过。贵族剥削平民,平民男子剥削女子,以此类之,怯弱者只敢将矛头对准比他们更弱的一方。
华年参军也不全是私心,还有个更重要的缘由——若她闯出名头,她就可以为这些饱受苦难的女子撑腰,给她们树立典范,告诉她们女子亦能成大事。
她要让下一代的女婴平安长大,不至于刚出生就被丢到猪槽湖水中噬死溺死;她要让女子入学入仕,而不是被困在破漏片瓦下被囚于农田机杼前;她要让女子都去实现她们心中所梦,而非嫁人生子这千人同归的一条道儿。
“大都统,前方一里地外就是祁军驻扎之处了!”
月上梢头,千余人身穿布甲匍匐在野地中,不断趴进着。
距离敌营二百余步时,华年道:“传下去,按在关内时的演练行动,牢记敌进我退、敌退我打,缠住一时是一时!”
离敌营五十步内,忽闻西面上空一道烟花冲天,华年从野地中站起,长枪别于身后,率先冲锋陷阵。
“杀——!”
在后头压阵的陈禁指挥着弓箭手将带火球的箭矢射在敌方营帐上,布上浇满了火油,钉入帐上迅速引燃一场大火,靠近辕门的几个营帐无一幸免,烧了个干净。
熊熊火光中,陈禁见华年不要命般带着一队步兵深闯敌营,见一个杀一个。梨花枪刺入敌人体内,枪头处的火器崩裂开,炸进对方骨头里,北渊士兵相继倒下,华年长枪刺出的动作并未停止,帮着手下士兵戳死在场最后一个北渊蛮子后,她一声号令:“撤!”于是一齐搀扶伤兵退回了昏暗野地中。
让押差军将伤兵送回安全处所,余下人往梨花枪中装填火药,静等下一批敌军探头。
如此反复,杀掉了一批接一批的北渊士兵,再撤退躲入黑暗中补给疗伤,至此时此刻,穆军除了有几十名伤兵外,竟无一人牺牲。
陈禁见她手段老辣,浑然不似初次带兵打仗,遂道:“好家伙!你以前打过仗?”
华年冷静地将几枚铁弹塞入长枪顶部,回道:“不曾,但是打过熊瞎子。”
“熊瞎子?是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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