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不假,所以就近从沧州调粮,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从军者,需以百姓为首要。
这道理她再明白不过了,可当抛弃了理智与责任后,她私心觉得朝廷对剑西不公。军饷放得迟、军粮多为陈粮,这些她都能忍了,可她不甘心的是,朝廷始终对剑西不重视,就好像这块土地早就不是大楚的一界。
那些妄图拉拢她的,都是为了她手中的兵权,没有一个人想的是剑西三州的枯竭之地。
返行路上,赵瑾浑浑噩噩,等到她回过神,已经不知何时回到了公主府的含章院。
有些事情,即便是她成了驸马,也是无从改变。
赵瑾满腹怨闷没处撒,干脆提了枪练晚课,将这一身没处去的气焰全都使在了长枪破空的啸杀声中。
天际蔓延,湛蓝的穹顶透着黄昏的暮色,远处渐渐带上了夜幕的阴影,已缀星斑一二。
一套枪法舞毕,赵瑾的余光朝院门方向扫了一眼,道:“公主既然想看,为何不堂堂正正地看?”
她话音才落,半开的院门就变成了全开。
秦惜珩问:“练晚课?”
“嗯。”赵瑾把手中的枪插回兵器支架之中,问她:“公主找臣有事?”
“这么舞刀弄枪的,手上的伤好全了?”秦惜珩盯着她还缠着绷带的左手,眉头微锁。
“已经在结痂了,而且臣这只手没怎么出力。”赵瑾借着舞枪撒尽了气,此时心中平复不少,对她笑笑,“公主怎么来了,有事找臣?”
“没事就不能来?”秦惜珩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擦。”
“臣这里有,就不弄脏公主的了。”赵瑾并没有接,而是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拭汗。
秦惜珩把手中的帕子塞给她,“我拿出手的东西从不收回,给你你就拿着。”
赵瑾讪讪一笑,只得将帕子折叠整齐后收入怀中。
秦惜珩问:“父皇今日叫你进宫了?”
赵瑾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拽了起来。
秦惜珩猜道:“是为了军饷和粮草?”
赵瑾不想将心底的情绪转移到她身上,只是淡淡道:“多谢公主关心,但这事已有圣上定夺。”
“唉。”秦惜珩叹了口气,有些为她不平,嗔道:“难道除了沧州,就不能从其他地方调粮去淮安道吗?父皇也是,一点都不看重你的身份。”
赵瑾原本以为她会想方设法来劝自己接受这一切,却没想到她竟然是站在己侧,心中顿时充了些暖意。
秦惜珩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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