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脸上一热,忙说:“臣不是这个意思。”
秦惜珩又看了看书案上的那一堆堆的账簿,对她道:“你就算再忙,也要注意吃饭。粥是我用鸡汤熬的,炖了一个下午,你什么时候吃完,我什么时候走。”
赵瑾眸中渐暗,她看着桌上的食盒,想的却是仓廪中的余粮。
梁州守备军四大营,还有河州与孜州的边防军,一共七万人,她得想办法让他们吃饭。
“好。”赵瑾主动揭开食盒,将粥端了出来。她拿汤匙舀了舀,米粒黏稠地结着糊,沾着淡黄的汤汁,香气顷刻四溢。
一日不曾进食,此时闻到食物的味道,她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
秦惜珩从食盒的第二格中又端出一碟蒸饺,夹起一只送到她嘴边,“趁热赶紧吃。”
赵瑾没有拒绝,将秦惜珩送来的餐食吃了个干净。
不到戌时,日头已然落山,唯余天边的晚霞还未褪散,外间的风渐起。
赵瑾顺手取了自己的氅衣给秦惜珩搭上,“公主当心别着凉,臣送你回屋。”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话。临近东院时,秦惜珩才喊道:“怀玉。”
赵瑾看向她。
秦惜珩问:“真的没有出什么事吗?”
赵瑾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坚持道:“真的没出什么事。公主放心,有臣在,剑西三州不会出任何事情。”
秦惜珩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余晖的光影,赵瑾的眸子澄亮,仿佛一切真如她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怀玉。”秦惜珩牵起她的手,用指腹轻轻地摩挲她掌心的茧子,“不管是父皇母后,还是哥哥们,他们都要离我远去的。”
“外人眼中,我是君,你是臣,可是我没有这样想过。你是父皇选的,也是我决意托付终身的人,所以能陪我走完这一生的,也只有你。”秦惜珩贴近了去抱住赵瑾,说话时近乎乞求,“你待我好,我都清楚。但你如果不爱重你自己,我知道了会心疼。军中即便事情再多再忙,你也要好好吃饭,别糟践自己。”
赵瑾最怕听到秦惜珩说这种细腻的叮嘱,她宁愿仪安公主像之前那样厌恶她,否则显得她像个抛妻不顾家的负心人,有愧这番情意。
她抽出自己的手,略微后退,别过脸去,“臣记着了。”
秦惜珩又拉过她的手,摊开掌心后,用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说道:“我小的时候,樊阿娘说,只要在手心里写一个‘吉’字,然后合上手。”
她写完字,将赵瑾的这只手紧紧地合住,用双手捧住捂了一会儿,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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