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淡然。
「什么意思?」
「人生有很多不公平的事,连要不要降生在这世上都无法由自己决定。唯有死亡是公平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有终点,幸运一点的话,还能决定自己的终点该是什么样子。」
季紜希无法理解。
至少她没想像过自己要怎么死。
「你已经想好自己的终点了?」
「我的终点……」江暮云望向墙上那幅画——
「我想像那样迎接死亡。轰轰烈烈的。」
凤凰扑向烈火,翅膀被火焰大口吞噬,惊心动魄。
季紜希怔愣。
驀然,楼梯响起脚步声。
她闻声抬头,看见江老师。
「江老——」声音哽在喉里。
因为她看见了,江载明弯起眉眼,望向少年的眼睛一瞬窜起火苗,愉悦且渴望。
——那是丧妻之人会有的神情吗?
外面的雨还在下。
却好像怎么也浇不熄蔓烧的梦魘。
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迷离。
脑袋一阵钝痛,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暮云,你在吗?」
无人回答。耳边静悄悄的,只有淅沥沥的雨声。
「暮云……?」心脏紧揪起来,她伸出手,到处摸索但什么也没摸着,呼吸急促紊乱,她翻身想下床找人——
江暮云一开门,就看见她差点跌下床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她。
「你在干么……想吓死谁?」
季紜希揪住他的衣袖,有点凉。
「你去哪了?」心脏还在咚咚咚地鼓譟着。
「我只是去买东西。」
他才出去不到半小时,这傢伙就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样。江暮云不禁叹了口气。
「你是酒还没醒吗?」
季紜希摇摇头,似乎终于恢復平静,缓慢松开手,自己坐回床沿。
只见她背打得很直,安安静静的,又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看来是醒了。
江暮云替她量了耳温,没发烧。
「头痛?」
她微微頷首,接着听见耳边传来塑胶袋摩擦的声音。
「要喝水吗?」
季紜希茫然地看向他。
江暮云将瓶装水塞进她怀里,「没冰的。」网路上说宿醉要多喝水。
她摩娑着瓶身,摸到了零星水珠,大概是刚淋过雨。
「……谢谢。」
江暮云横了她一眼。「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季紜希摇摇头,反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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