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再崎嶇一点的……」
他一僵,将脸垂得更低,任由眼泪一滴滴落下。
良久的沉默里,她明白了他的答案。
「这样啊……」
她声音哽咽,脸上却是笑着的。
「那么,到时要好好说再见喔。」
哪怕,再也不会相见。
「……我答应你。」
——那是江暮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江载明遗作真面目?明日首次公开
纪念国宝艺术家「江载明故居」明日开幕
「有些事现在可以说了」江暮云宣布将亲自致词
諮商室里一片寂静,呼吸稍重一些便引起微弱的复响。
季紜希曾觉得,那只是浮尘游动的声音。
「紜希,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的。」
才开口发出第一个音,她便不自觉泪流满面。
諮商师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于是那种声音又回来了,静得像能听见心里所有悲伤。
这一刻驀然发现,那是孤独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吗?諮商师问。
季紜希沉默,只是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默默流着眼泪。
言语、声响、气味、冷热……
一切感觉都已经没有意义。
既然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消逝,自私又能改变什么?
再怎么自私也无法留住任何事物。
除了爱以外,她什么也给不起。
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留下吗?
最终,季紜希一句话也没说便结束了諮商。
才刚走出来,熟悉的脚步声噠噠噠便传入耳里。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看见季紜希红肿的眼,母亲担忧地问。
季紜希不发一语,打开导盲杖后逕自走出諮商所门口。
母亲立即跟了上去,脚步急促笨拙。
几年前,是她执意要让季紜希去諮商。儘管当时女儿说不需要,她还是担心女儿会因为眼疾而一蹶不振。
她一直对这个决定感到很自豪——女儿虽然后天失明,却依然乐观阳光,就连萧医师都这么说,说紜希是他遇过最积极的病人,是在爱里长大的模样。
可是,一切在遇到江暮云后就不一样了。
听见江先生说要分手,紜希都不像紜希了。被他们细心呵护的掌上明珠,竟然因一个外人而应声破裂。
那天,他们在屋里等了很久,两人迟迟没有进来。她和丈夫本想立刻去追,claire小姐则建议让他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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