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的时候才会陪着一帮老烟枪烧两根。
但是他现在特别想抽,深吸一口,压一压心绪。
驾驶车里烟雾缭绕,唐起靠着座椅,眯起眼,透过挡风玻璃瞧着那人进进出出,摆了一排纸扎花圈在门口展览。
唐起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好笑,叼着烟的嘴角弯起来,心里咂摸:“原来你叫秦禾呀。”
总算给他逮着了。
唐起把两边的玻璃往下降,让烟雾散出去,瞜一眼村道两排的店面,都是参差不齐的平房,非常老旧,墙壁斑驳,门市污脏,是那种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污迹,除了重建翻新,永远都打扫不干净。中间依稀竖着几户自己违建的二三层小楼,紧夹着一条狭窄街道,坑坑洼洼的,更加透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残破像。
一根烟燃尽,唐起再次下车,油光锃亮的皮鞋踏着尘土飞扬的街面,往殡葬用品店里走。
秦禾已经换了件黑t恤,宽宽大大的罩在身上,薄得像纸片儿一样,敢情那件复古唐装是她出门装腔作势的工作服。
见有人进店,她把最后一口茶叶蛋咽下去,啜了口袋装牛奶,只在尖角咬了个洞,连吸管都没插,然后顺手把牛奶倚在架子上一尊骨灰盒旁边,问唐起:“请问有什么需要?”
唐起扫了眼那袋骨灰盒旁的牛奶,捺下心里那阵不舒服,盯着她,面对面之后,再一次确认了对方并不认得自己这件事:“今天是我爸忌日。”
秦禾把他从头到脚捋一遍,开始安排豪华套餐,什么聚宝盆、万贯金钱、金元宝、美钞、金砖金条凑了整整一大箱,再推荐一些当下时兴的苹果手机、苹果电脑、中华、玉溪等等,全是纸扎的款,能给逝者烧过去解闷儿。
唐起盯着她这些花样儿,一件一件问价钱,秦禾也一件一件的报价,最后算了个总账,两百四十九块钱,差一块就凑成二百五,满满当当两大箱。
唐起掏钱包,抽三张大钞:“现金。”
秦禾拉开抽屉给他找零,突然柜台上的手机响,唐起接过零钱的手猛地一抖,把他吓一跳,差点没捏稳。
秦禾投去安抚的神情:“别紧张别紧张,是我电话铃。”
唐起瞪着眼,简直了,谁会把哀乐设成来电铃声,里头还参着一串撕心裂肺的哭喊,随着哀乐节奏,哭得抑扬顿挫,喊得千转百回,但凡来个电话就开始哭丧,你干这行干得这么尽职尽责吗?!
唐起瘆得慌,被她那部山寨机炸裂的音质,震得汗毛倒竖。
这是业务电话,秦禾要接的,赶紧送客。
唐起一手拎一个纸箱,往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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