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说出来,就格外让人难堪。他憋得脸色涨红,手哆嗦着指向唐沅,半天说不出话。
“戚笑敢,你怎么敢这么对你的丈夫说话?你读的女则女训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今天这样放肆,我少不得要去登一下戚家的大门,问问亲家母,看她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韦夫人早就忍不住了,先前她一直没插得上话,眼下见自己儿子受如此侮辱,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就跳出来,尖利的嗓门刺破了晚春宁静的下午,惊飞了花廊外休憩的雀儿。
韦寒江也跟着妻子发话了:“笑敢,别胡闹!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事吗?”
这两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妇唱夫随的,直接就把唐沅钉死在“没有教养”、“无理取闹”的审判台上,话里话外又搬出原身父母来威胁她,摆明了是要逼她低头。
唐沅看得想笑,一双凤眼斜乜过来:“怎么,韦老爷和韦夫人也想帮你儿子坐享齐人之福?一个戚家,一个沈家,你们韦家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也供得下两尊大佛?”
她脊背往后一靠,微仰了头看着韦家夫妻难看至极的脸色,轻笑一声:“可少说些这种话,没得让人笑掉大牙呢。”
骤然被一个小辈一语道破心思,韦家夫妻原本满是怒容的脸一下子便僵了下来。
他们这半日来的确是这样想的,戚笑敢是戚家小姐,休妻等同于结仇,自然是不能够的,可那沈月瑶家中也颇有势力,她又是沈大帅的掌上明珠,若能搭上沈家,那他们韦家没几年可要改换门庭了。
说白了,他们就是吃定了戚笑敢性子温婉,甚至可以称得上逆来顺受,那沈家小姐瞧着又对他们儿子非君不可的样子,若是好生筹谋一番,这事儿没准真能成。
但再怎么,那也是以后的事,戚笑敢眼下这么一语戳破,不就是在说他们韦家癞□□想吃天鹅肉,明晃晃打他们的脸么?
这三个韦家人脸上的表情又愤怒又难堪,看向唐沅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戳成了筛子,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家不想娶沈月瑶进门这种话。
唐沅嗤了一声,冲花廊外招了招手,唤道:“绿绮。”
绿绮低头走进来,先对众人行了个礼,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唐沅。
唐沅把那张纸拍在石桌上,抬眼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韦珺之:“韦少爷若是没什么异议的话,就把这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说着,她心里还略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没能把真正的休书拍在这渣男面前。
这个时代突破了封建制度,首次有了“平等”的概念。新政府制定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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