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后悔,臧复伏案,被海狱的钥匙硌了一下。
晚一些,他借口检查楚人,去班氏母子的房间。
小孩很怕,却没有哭叫,或许是记起这人白天的一些善意,只用乌黑的眼珠瞪他。
臧复将白发拿给他:“你认得这个吗?”班容没有反应。
他叹口气,挨着母子坐。
班夫人要吃头发,被臧复轻推。
“如果,”他试着和幼儿痴女交流,“你们不是楚人,一定要说不是,这样许多人都能得救。哪怕不清楚身份,都应说不清楚,我会帮你们解释。”
臧复也无底气,真要让他解释,他总不能说,曾有入侵者上岛,给他一绺白发,让他分辨楚人。
但为海狱里的人,臧复愿意解释,即便最后又落得他人笑柄——臧复从小没伴,最近才与收监者同住,白天听他们哀切的“将军白”,夜里帮他们放平手腿,仿佛他们活着,他才活着——他拍拍班容:“这白发……”
班容还是摇头。
某个平明,楚地硝烟不息,楚王站上高台,让楚人看清其外貌。君主白头的事因此传至云梦,举国涕泗。但班容和班夫人那时流亡至东海郡,正好不知,不然见了白发,如见君主,一定垂泪,让人看出他们的身份。
“楚人不好白发,请你收起来吧。”小孩不乐意,转去一边。
臧复靠着墙,仿佛见到一群人葬身大海的未来。
墙有响动,吓他一跳。“是谁呢?”他试着去听。
隔一道墙,鞠缙至被打脸,摔在地上。
“你一家敢用上人谋利,这就是下场,你父亲在广阳受擒,而你在这里受缚,四十万圜又该付给谁。”崩无忌欲玩弄他。
冯天水抓紧问:“听你父亲说,你们要换叁个楚人,如今我们得了两个,还有一个是?”
“干脆把我当成楚人吧。”鞠缙至撞烂了嘴,怒视天水,“你们从省中落败,便来霸占广阳,让我家人居无定所,害得我们同姓残杀,给我千万圜都不够。”
“你——”
天水尚且耐心,崩无忌已经扶他的肩膀,示意离开。
天水便去门前,与冯太主说话,听骨骼撞墙的声音:“请太主想一想,贽宫中是否还有生人。”
“我困倦,你们闹完,记得清扫。”冯太主打呵欠,“你且看看时刻,已经不早。”
“求太主。”天水恳求。
冯太主这才笑天水胆小:“怎么不去问豫靖侯?你是他长辈,就算深夜将他叫醒,他也不能抱怨。哦,你不敢吗?”
中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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