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身上干涸的血迹，却红得刺目。

“师尊——”

无人回应。

庞大的灵气认出了他的声音，室内的温度暖了一分，很快消散。

她嘴角还有未擦去的血块，不知何时受的伤。

心被揪得生疼。他满眼戾气，只希望找出那个伤了她的人，千刀万剐。

“岚岚。”阿庭闭眼，同源的灵气打到了那层冰上。

认出了他的气息，那层厚厚的冰，逐渐融化。

女修的身体，直直落下。

他不忍放她落到地上，快步上前，护住她的后颈，把人抱起。

额头抵着景岚的额头，呼吸之间，她微弱的鼻息，轻得像一片羽毛，似乎他在一用力，就会消散。

仿佛抵着一块冰。一滴带着寒气的水珠，在贴近的部位、落入他衣衫。

阿庭抱着景岚半蹲在地，擦拭她嘴唇上的血迹。指尖摩挲着她的皮肤，沾上了点点香气。

他额头的莲花印，在此刻显现。

冰封的室内，盈满了他们天生的体香。不分彼此、相互交融。

阿庭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嘴唇紧贴着她的额头，“岚岚……岚岚……”

怀中的美人，毫无反应。

额头更冷，他的温度，无法融化。

“我错了……师尊。”

若他不想跟连琚争个高下，去什么无虚剑阵。她也不会在寒冷的地底，睡那么久。

“对不起……岚岚、求你醒过来……罚我吧、罚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师尊、求求你！”

看到她此刻的模样，阿庭彻底明白自己的心。

——连琚算什么？

只要她活着，她愿意当他是景连琚，他便做连琚。愿意把他当阿庭，他就是阿庭。

她活着，他是谁都可以。

安宁站在门外，冷眼看着拥抱着景岚的阿庭。

经历了一轮无虚剑阵的历练，他长大了很多。

长大到，看到他的瞬间。她认错了人，以为他是失踪已久的连琚。

安宁并不是他们同门的师妹——同景岚关系好也是，她是被她捡回合欢宗的。景岚对她很多关照，安宁得了个特殊的由头，直呼她为“师姐”。

连琚的特殊，也是因为这一声“师姐”。

清连君目光柔和，“你叫她‘师姐’，便也叫我‘师兄’吧。”

总归要和她一样。

而师兄看师姐的眼神，像在确认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她叹息一声，“……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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