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你。”
宋集薪眉宇间阴沉沉的。
男人漫不经心瞥了眼少年储藏物品的大箱子,撇撇嘴,不屑一顾的神色,缓缓道:“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见过老龙城的苻南华,真是个倒霉秧子,在这里都会差点道心崩碎,你与他的买卖,照旧进行便是,你小子亏盈自负,我不掺和这种芝麻绿豆大小的破烂事。不过离开之前,你必须跟我去趟廊桥,磕几个头,之后就没你事情了,跟我回家,做你该做的事情,坐你该坐的座椅,尽你该尽的本分,就这么简单,听明白了没?”
“听当然听明白了,宋大人的言辞并不晦涩。”
少年讥笑道:“只不过凭什么?”
男人笑了,转身第一次正视这个少年,反问道:“姓宋的娘娘腔说你天资卓绝,这评价也真是不怕闪了舌头,你不妨猜猜看,觉得我凭什么?”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竟然有几分形似和神似。
宋集薪怒气更重,只是始终隐忍不发。
男人不再卖关子,玩味道:“凭什么?当然凭本王是个天字号的大倒霉秧子,竟然会是你小子的亲叔叔。”
宋集薪内心巨震,脸色微白。
白袍男人对此视而不见,双手扶住那根玉带,望向窗外的天空,微笑道:“也凭本王是大骊王朝武道第一人。”
其实这句话换成另一个说法,更为震慑人心,只不过男人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觉得只要是居于人后,哪怕是仅仅一两人之后,也根本不值得宣扬。
男人想起那个坐镇此地的儒家圣人,嘴角满是鄙夷,冷哼一声。
他心心念念。
假若不是身处此方天地,老子一只手,就能捶杀你齐静春之流的三教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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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塾茅屋内,齐先生正在听蒙学稚童们的书声琅琅。
正襟危坐。
真正意义上的正襟危坐,宋集薪和赵繇这些读书种子,也难以领略其精髓。
儒教有一部“立教开宗”的经典,名为《大礼》,其中《修身篇》有专门讲到,君子当坐如尸,因为尸者神象,坐姿如尸,则其庄重肃穆,可想而知。
此时此刻,齐静春好像一五一十听到了白袍男人的心中默念,云淡风轻,微笑道:“武夫掌国,了不得了不得。只不过,白龙鱼服,非是吉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