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去乱葬岗,帝王之家,何尝不是生死自负。”
少年汗流浃背,颓然坐在椅子上。
虽然少年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将那份志得意满隐藏得很深,在衙署待人接物并无半点异样,可是落在藩王宋长镜眼中,如手持照妖镜,照见一头刚刚化为人形的精魅。故而能够在谈笑之间,灰飞烟灭。
宋长镜望向远方,视线好像一直到了东宝瓶洲的最南端,到了那座遥远的老龙城。
这位藩王不知为何,想起一句话,“人心是一面镜子,原本越是干净,越是纤尘不染,越是经不起推敲试探。”
宋长镜觉得庙堂上的读书人,虽然絮絮叨叨神憎鬼厌,可是有些时候说出来的大道理,他们这些提刀子的武人,真是活个一千年也想不出说不透。
宋长镜收起思绪,伸手指向南方,如手持枪戟,锋芒毕露,“宋集薪,如果你觉得本王今天说得不对,可以,但忍着,只有将来到了老龙城,咱俩换个位置坐,本王才会考虑是不是要洗耳恭听!”
大骊皇子宋集薪已经恢复正常,笑道:“拭目以待。”
官署门口,草鞋少年如约递给门房第二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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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脚牌坊楼,陈平安看到黑衣少女的身影,快步跑去。
宁姚就站在“气冲斗牛”的匾额下,开口问道:“怎么样?”
陈平安摇头道:“三个人都找过了,其中两人见着面,齐先生没能看到,不过我一开始知道答案的。”
君子不救。
齐先生确实在此之前早就说过。
宁姚皱眉不语。
陈平安然后对少女说了一句小心,就开始狂奔离开。
先到了杨家铺子,用一枚金精铜钱跟知根知底的某位老人,买了一大堆治疗跌打和内伤的药瓶、药膏和药材,这些东西如何使用和煎熬,少年熟门熟路,龙窑烧瓷是一件靠山吃饭的活计,经常会有各种意外,姚老头虽然看不顺眼只能算半个徒弟的陈平安,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腿脚利索,人也没有心眼,所以许多跑腿以及花钱的事情,都是让陈平安去做,比如给窑口的伤患们买药以及煎药。
陈平安回到泥瓶巷祖宅,关上门后,先开始煎药,是一副治疗内伤的药方,在等待火候的空隙,将一件洗得发白却依旧干净的衣衫摊放在桌上,撕成一条条绑带,以吝啬小气著称的草鞋少年,此时没有半点心疼,然后除了将那把宁姚借给自己的压衣刀绑在手臂之外,少年还在自己小腿和手腕之上,都捆绑上了一层层的棉布细条。
陈平安摘下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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