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是朱河脑海中唯一的念头,这就是那名斗笠汉子带来的无形震慑。
当那个腰佩绿刀别葫芦的家伙,与你是朋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怎么看怎么不像高手。
可当这个家伙成了对立面的敌人,朱河整个人吓得汗流浃背,当真是要魂飞魄散。
远处朱河已是心神失守,近处的朱鹿只听到陈平安在自说自话。
阿良又以心声告知陈平安,“轻舟已过万重山,气机流转一瞬百里千里万里,是很好,可若是能够做到缓行,如山岳百年累土,不见丝毫增高,海川千年积水,水面不见半点抬升,则更好!以后运气,可以专心练习这条道路,做到睡觉的时候也能自行运转。”
陈平安疑惑道:“我怎么知道睡了后,有没有运转这十八停?”
阿良双手环胸,笑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到时候你自然而然会知道答案。”
阿良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只是刚坐下,脸色就有点不对劲。
陈平安捂住额头。
阿良不露声色地抬起屁股,用手拍掉那些站在屁股上的冰糖葫芦,挪了个位置坐下,双手摊放在栏杆上,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第一次正视朱鹿,“你和你爹除了要把真武山那颗英雄胆,和《紫气书》一并还给我,还需要拿出那叠李家传承下来的符箓,但是这些符箓只能救下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朱鹿,我现在让你来选择,是你活着离开枕头驿,还是你爹?”
不等朱鹿说话,朱河已经沉声道:“恳请阿良前辈让朱鹿离开,我愿意自尽谢罪,甚至不用脏了前辈的竹刀。”
阿良只是笑眯眯看着朱鹿,根本不理睬已经掏出丹药和黄纸符箓的朱河,“朱鹿啊,你希望谁能活下来?”
少女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只是用手使劲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另外一只手,在她身后攥紧,指甲刺破手心,满手鲜血。
朱河在远处廊道重重跪下,磕头颤声道:“阿良前辈!”
阿良望向陈平安,问道:“你觉得呢?要不然一起放了?你要是怕朱河报复,我可以废掉他武道修为,怕意外的话,我可以随便打断朱河的长生桥,嗯,朱鹿的也行。”
少年不去看朱河,只是看着朱鹿,“我说过,你必须死。”
朱河猛然抬头,怒吼道:“陈平安,朱鹿还是个孩子!”
一直心态相对平静的少年,听到这句话后,莫名其妙就气得脸色发白。
草鞋少年数步迅猛向前,就要一拳打烂朱鹿的胸膛,此时她气机絮乱,比起寻常少女的孱弱体魄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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