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打死都没挪步,也不说话,就是打定主意站在原地。
先前刘嘉卉被这个家伙打赏了一句“瞧把你吓的”,看似有惊无险的结果,其实呢?
那自己现在听到这么一句,“看把你吓的”,不过是一字之差而已,有什么不同?
崔瀺故作恍然,歉意道:“你这次是真的想多了。”
青袍男子只是抬起手臂,擦去额头的冷汗。
崔瀺想了想,转身去拿起茶杯,喝完最后一点茶水,思索片刻,放下茶杯,轻声道:“你以后要是在我和你爹的帮助下,如果将来可以成功吃掉‘那半个’,与大骊国祚紧密捆绑在一起,相信你就可以彻底放宽心了。你应该也清楚,在这件几乎比大道还要大的事情上,你爹反而不如你有天然优势,我也一样,到时候你才有资格,真正跟我平起平坐。”
青袍男子愣在当场,之后低头抱拳,眼神炙热,一言不发,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瀺挥手赶人,“滚吧。”
青袍男子如获大赦,还有些喜出望外,整个人化身一团淡青色水雾,呼啸离去。
崔瀺双手负后,闭上眼睛,在宽敞豪奢的密室内,一圈圈重复踱步。
最后崔瀺抬起头,视线直勾勾望向一堵墙壁,仿佛要看到很远的地方,“老家伙,总算走了啊。”
崔瀺眯眼笑了起来,大步走出密室。
————
当崔瀺蹑手蹑脚走回院子的时候,眉宇之间,还有些志得意满。
没了修为又如何?不一样将那些蠢货玩弄于鼓掌之中?
院内,陈平安正在跟李宝瓶请教富贵人家的坟墓建造情况,到底有哪些讲究。
因为陈平安一直就想以后自己有钱了,要将连块墓碑都没有的小坟头,修建得尽可能好一些。
既然如今距离大隋不远了,这就意味着很快就要踏上归程,回到家乡之后,肯定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虽说陈平安每次进山出山,都会携带一捧土壤,做那为爹娘坟头添土的“厚土”之事,可这个老一辈烧瓷人传下来的老规矩,终究不如修建一座好一些的坟墓,来得更加让人安心。这趟出门远游,陈平安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事死如生”这个说法,这愈发让陈平安愧疚。
李宝瓶知道的不多,大略说了些,然后就说回头寄信给大哥问问看。
陈平安也就点到为止,反正只要兜里有了钱,其实都好说,以前的天大问题,就不算什么了。
陈平安无意间记起一事,就问小姑娘崔瀺的那个瀺字,到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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