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早已迅猛远去上游的十数里外。
妇人心中愤愤,觉得这个年轻婆姨太不会做人了,即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官,可一声招呼都不打,也太不讲究了些。
于是妇人就又开始自怨自艾,觉得是自己给人欺负了。
最后妇人就害怕自己的孙子,在外边也给人这般不当回事,妇人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擦拭泪花,然后如鲤鱼摆尾,快速游向自己的老巢,去瞅几眼家当宝贝们,想着它们未来都会是孙子的丰厚聘礼,她才能高兴几分,才会觉得这份死了还要遭罪的苦难日子,好歹还有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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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外边,停着一辆装有算卦摊子的独轮车,年轻道人摊子都没摊开,就开始给一位信命的驿丁看手相算命了,落在别的驿站胥吏眼中,那就是一个胡说八道一个小鸡啄米,可笑至极。最后年轻道人没收人铜钱,其实那个驿丁也没想着要花钱,好在道人很识趣,只讨要了一碗热水,站在车旁咕咚咕咚大口喝水,很是痛快。
年轻道人抹了一把嘴,笑脸灿烂地跟驿站挥手告别,继续推车前行。
驿站那边,有人使劲揉了揉眼睛,咦?怎的算命骗子身后,凭空多出了一位道姑装束的女子?
貌美道姑柔声问道:“小师叔,你说你算命和下棋都不算最厉害,那谁最厉害?”
名叫陆沉的道人笑道:“你真正的小师叔,贫道的师兄,一个将来下棋比贫道好,会下赢白帝城那个魔头,一个算命比贫道好,会让……唉,不说这个,伤感情。总之这‘一个加一个还是一个,再加一个更是一个’的师兄,从来就比贫道厉害。”
道姑正是被陆沉从神诰宗拐骗而来的贺小凉,那个让风雪庙魏晋喝了一壶壶断肠酒的绝情女子。
她其实之前也曾以玉女的身份,和金童一起代表宝瓶洲道统来此,取回祖师爷留在骊珠洞天的那件压胜法宝。走的时候,他们没能成功带走马苦玄,她反而多出一块漂亮的蛇胆石,没办法,她的福缘之深厚,一洲瞩目,像是随便走在哪里,好东西都喜欢主动往她身上凑,挡都挡不住。
道姑犹豫了一下。
她想询问一个神诰宗那位小师叔都没能想透彻的问题。
为何身边此人,会是齐静春身陷必死之局的真正死结所在。
凭什么!
要知道齐静春当时表现出来的修为,若非不愿打得东宝瓶洲都塌陷入海,不愿连累小镇众生,只选择以两个本命字迎敌,而是倾力出手,这个神神道道的年轻道人,当真能够抗衡?甚至是能够保证击杀齐静春?!
打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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