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差不太多了,我当时就在你身边,听得一清二楚,这不就来骗你的酒话了?”
陈平安指了指天上,“我以前在家乡遇到过一位年轻道长,当时关系还挺好的,就是那个陆沉。之前那场大战,他算计了我两次,也有可能是三次。我只说我确定的两次,一次是我‘福至心灵’,写不出雨师二字,便干脆一发狠写了陆沉。第二次是我在独自一人面对金袍老蛟的时候,我当时……”
陈平安把养剑葫搁放在肚子上,双手放在脑袋下边当枕头,“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所有人的心境、心湖和心声,我都看到了、听到了。就像老前辈你说的那样,升米恩斗米仇,我当时发现十之八九的桂花岛乘客,是冷漠麻木,或是幸灾乐祸,甚至是仿佛恨不得我死在当场,当然还有很多的嫉妒……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刚才老前辈你说了,这里是桂花岛,都是生意人,而且人人都想活着,我回头一想,对啊,我长这么大,就是靠想要活着,才能走到今天的。”
陈平安咧嘴而笑,“我有个朋友,是一名剑客,很了不起。陆沉算计我,我就坑他,故意要他帮我转告遗言,陆沉要么不顾面子假装没听到,要么就只能捏着鼻子转告我那个朋友,然后被我朋友揍一顿,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当时就没那么怕死了。”
有些事情,陈平安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
因为涉及到齐先生。
齐先生要他不管如何,都不要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但是当时,陈平安对这个世界,只有失望。
恐怕这就是陆沉真正的算计,至于具体涉及到什么,陈平安只有一种模糊的直觉。
此刻躺在屋顶,陈平安最后就只是说道:“要对这个世界不失望,很难啊。”
老人喝着酒,缓缓说道:“你一口一个直呼道家掌教的名字,还有你那个能揍他的朋友……老汉我心里头那些震撼,就不跟你小子说了,好歹当年也是一位陆地神仙,这点脸皮还是要的。但是既然你说过了醉话,那么老汉肚子里头也攒了些心里话,必须要跟你说一说。”
陈平安刚要坐起身,老汉转头笑道:“躺着便是,一点牢骚话,几百年了都没人听,不需要你这么严肃认真。”
陈平安还是坐起身,解释道:“躺着不好喝酒。”
老汉笑了笑,抱住酒坛,望向远方的海上夜景,明月皎皎,美不胜收。
老汉缓缓道:“我当年啊,也是个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脾气臭得很,说不定如果当年碰上你,就会是你失望的几种人之一,如今性子当年已经不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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