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之内,崔瀺爽朗大笑。
崔东山心如死灰。
崔瀺笑声不断,无比快意。
这位大骊国师崔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了。
崔东山就要站起身,走出那座自己画地为牢的金色雷池。
崔瀺突然眯起眼。
只见画卷当中。
陈平安去拿起养剑葫,一口气喝完了所有酒。
然后取出那件法袍金醴,站在原地,法袍自行穿戴在身。
陈平安再取出一张祛秽符,张贴在一根房屋廊柱上。
闭上眼睛。
以修士内视之法,陈平安的神识,来到金色文胆所在府邸大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
当初炼制成功这第二件本命物后,背剑挂书的金色儒衫小人儿,对陈平安说了一句茅小冬都琢磨不透的言语。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其实就是陈平安内心深处,陈平安对顾璨怀揣着的深深隐忧,那是陈平安对自己的一种暗示,犯错了,不可以不认错,不是与我陈平安关系亲近之人,我就觉得他没有错,我要偏袒他,而是那些错误,是可以努力弥补的。
可是,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顾璨又不会认错。
现在,怎么补救?
对错是非,就摆在那里,陈平安做不到可以破例,做不到自欺欺人。
很多人都在做的都在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府邸大门缓缓打开。
陈平安向那位金色儒衫小人儿作揖拜别。
原本已经结丹雏形、有望达成“道德在身”境界的金色文胆,那个金色儒衫小人儿,千万言语,只是一声叹息,毕恭毕敬,与陈平安一样作揖拜别。
砰然一声。
整座人身小天地之中,如敲丧钟,响彻天地间。
那颗金色文胆砰然碎裂,金色儒衫小人儿那把最近变得锈迹斑斑的长剑、光彩黯淡的书籍、以及它自身,如雪消融不复见。
青峡岛这栋宅邸这间屋子。
泛起一股血腥气。
陈平安踉踉跄跄跌倒在地,盘腿而坐。
他挣扎站起身,推开所有纸张,开始写信,写了三封。
————
崔东山眼神冰冷,“我输了。”
长久的沉默。
崔东山有些疑惑,转头望去。
崔瀺竟是如临大敌,开始正襟危坐!
————
第二天,青峡岛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先是飞剑传书了三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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