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每当陈平安奄奄一息躺在角落,看着朱敛给老人打得那叫一个凄惨,立即就觉得自己其实算幸运的了。
不过朱敛拳至尽兴之时,那种近乎“走火入魔”却依旧心境剔透无垢的忘我状态,确实让陈平安大开眼界。
想必每次收官,崔诚都故意不让他晕死过去,也有让自己观战的念头。
如果不是年龄悬殊,还有朱敛无比坚持的主仆之分,两人真是一双难兄难弟了。
这天深夜时分,两人坐在石桌旁。
朱敛瞥了眼竹楼,跃跃欲试,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朝那边破口大骂,以便讨一顿饱拳吃吃。
陈平安无言以对。
自己最多不过是还算吃苦,这朱敛则是吃苦方是真正享福。
朱敛感慨道:“老前辈纯粹以金身境,打我一个远游境,一样打得我哭爹喊娘,少爷当年以五境,硬扛我的金身境出手,前辈与少爷,不愧都是世间罕有的天才。”
陈平安提醒道:“别扯上我。”
朱敛突然正色道:“老前辈用心良苦。”
陈平安点头道:“是希望我知道,对待习武一事的态度,世间还有朱敛你们这样的存在,我陈平安这点毅力,根本不算什么。”
朱敛一脸愧疚道:“每次出拳打在少爷身上,痛在老奴心坎啊。”
陈平安气笑道:“你可拉倒吧。”
朱敛叹了口气,“岑鸳机走桩一事,还是慢了。”
陈平安点点头,没有为岑鸳机刻意说什么好话,不过还是说了句公道话,“总不能奢望人人学你。便是我当年,也是为了吊命才那般刻苦。”
朱敛摇头道:“少爷别这么说,不然对不住活命无碍之后,之后少爷打得那一百多万拳。”
陈平安问道:“有没有法子,既可以不影响岑鸳机的心境,又可以以一种相对顺其自然的方式,拔高她的拳意?”
朱敛点头道:“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少爷的牺牲会比较大。”
陈平安好奇道:“说说看。”
朱敛神色扭捏,压低嗓音道:“少爷可以假装是那见色起意的无良山主,但是武道境界又不至于太高,她在某个月黑风高夜,一番挣扎之后,在少爷你即将得手之时,老奴凑巧出现,帮着她磕头求情,少爷碍于颜面,暂时愤懑离去,只是跨出门槛的时候,回首望去床榻一眼,眼神犹有不甘,然后老奴就宽慰她一番,好教岑鸳机觉得只要她更加用心练拳,就能够早些打赢了少爷,免去那骚扰之苦……”
陈平安摘下养剑葫,喝了好几口酒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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