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手,更是不稳。
陈平安双指并拢,轻轻一挥。
黄钺城城主竟是故意一动不动,叶酣任由那把长剑穿透胸膛,将自己钉在墙壁上。
而距离范巍然眉心只有一尺之地,悬停有剑尖微颤的一口幽绿飞剑。
老妪同样纹丝不动。
“就数你们最聪明了,一个比一个会审时度势,这一点,我是真佩服你们,绝无半点冷嘲热讽的意思。”
陈平安叹了口气,双手负后,缓缓走向前方,然后瞥见一只酒壶,随手一招,一手握住酒壶,一手持杯,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笑意浓郁,“这要是又有几个何露在场,或是随驾城百姓瞧见了,可就不得骂我这剑仙得理不饶人,民怨沸腾,众口铄金,凭什么滥杀,见过几面而已的人,又没真打生打死,没少条胳膊断条腿吐那几桶血的,有什么道理去断人善恶、定人生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开杀戒,这般没有半点菩萨心肠的,想必与被杀之人,就是一丘之貉……”
这一番话,听得所有练气士遍体生寒。
听这位大剑仙的言下之意?
还没完?
陈平安望向那坐在首位上的老妪,“你运气好点,没有何露这样的好儿子,所以我们好商量。”
然后转头瞥了眼叶酣,“叶城主可就难说了。”
那翠绿衣裙的少女睫毛动了动。
依旧学那老和尚坐定,一动不动,身不动心不动,啥也不动,就是靠着那门仿佛是祖师爷赏饭吃的古怪神通,偷瞅一眼。
陈平安突然停下脚步,似乎一瞬间就没了剑仙风采,神色疲惫,满是倦容,眼神黯淡,一如墙上那把贯穿叶酣身躯的长剑,金光不显,他环顾四周,又倒了一杯酒后,将酒壶随手丢回原处,再将酒杯之酒轻轻倒在身前,如同给人上坟敬酒,自言自语道:“可是那些天劫过后,给那城隍庙虔诚烧香、跪地磕头一遍又一遍的随驾城百姓,只是随遇而安罢了,他们是真正的弱者,对于许多真相,可能他们绝大多数,尤其是那拨选择沉默之人,一辈子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拜城隍爷,拜错了,拜火神祠,却是不能更对了,我对他们,与你们某些修士的洁身自好,清净修为,漠视人间,厌恶红尘,是一样的,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没什么好说对错的,脚下大道千百条,谁走不是走。你说呢,随驾城火神爷?到最后,你好像在祠庙屋顶上,也没骂我一句?反而还自己撞向云海天劫,金身碎裂两截?我当时是真无法开口,不然一定要骂你几句,将你一拳打得滚回祠庙待着去,小小天劫而已,我会死?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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