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这些人说话,往往最能蛊惑一旁看客的人心。市井坊间,官场士林,江湖山上,不都一样,看多了听多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陈平安看了眼那个魏岐,还有那个欲言又止的年轻女子,便以心声提醒道:“修士耳尖,公子慎言。”
魏岐笑着点头,主动向那位青衫客举起酒碗,以心湖涟漪答道:“理该如此,只管饮酒,不谈是非。”
陈平安微微讶异。
竟是一位境界不低的练气士?
陈平安先前还真没能看出来。
不过其实魏岐心中也有不小的震惊,眼前这位貌似四五境纯粹武夫的背剑游侠,原来也是练气士。
酒楼大堂,几位意气相投的陌路人,都是大骂猿啼山和嵇岳的爽快人,人人高高举起酒碗,相互敬酒。
陈平安甚至能够看出他们眼中的真挚,饮酒时脸上的神采飞扬,并非作伪,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陈平安对他们,没有任何意见,人生在世,不合己意,大声道出,少有真正的伤天害理,说完之后,过去也就过去,有了下一场热闹,又是一番可以佐酒的豪言壮语。
陈平安留心的是另外一些人,说话更为滴水不漏,道理没那么极端,透着一股善解人意,更像道理。
世人言语之间,仿佛既有圣贤神灵夜游,也有百鬼白日横行。
山野大妖,行人听说便退让,便也无妨。
河中水鬼多妖娆,摇曳生姿,悄然拽人下水。
二楼那边,也在闲聊山上事。只是相对大堂这边的较劲,二楼只是各聊各的,并未刻意压制身影,陈平安便听到有人在聊齐景龙的闭关,以及猜测到底是哪三位剑仙会问剑太徽剑宗,聊黄希与绣娘的那场砥砺山之战,也聊那座崛起迅猛的清凉宗,以及那位扬言已经有了道侣的年轻女子宗主。
三楼那边,陈平安听到有人在聊买卖,口气很大,嗓音却小,动辄哪笔买卖有了几千颗雪花钱的盈亏。
四楼的言谈,就听不真切了,而且多有术法禁制,陈平安自然不会擅自窥探,耳力所及,能听多少是多少。
依稀听说有人在谈论宝瓶洲的大势,聊到了北岳与魏檗。更多还是在谈论皑皑洲与中土神洲,例如会猜测大端王朝的年轻武夫曹慈,如今到底有无跻身金身境,又会在什么岁数跻身武道止境。
至于顶层的五楼,唯有时不时响起轻微的酒杯酒碗磕碰。
陈平安慢慢悠悠,喝过了一壶加一碗的三更酒,就起身去柜台那边结账,独自离开酒楼。
期间不忘与那三人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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