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套用、借用,我看天君谢实的传道,大有问题。”
贺小凉忍住笑。
李先生疑惑道:“是我错了?”
万事先思己错,便是这位读书人的治学根本。
贺小凉摇头道:“这话,希望李先生哪天亲口与谢天君说上一遍。”
李先生笑道:“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看。不过看谢天君自身与整座宗门行事,未必讨喜。”
贺小凉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害怕自己要忍不住笑出声,同时又有些怜悯那位天君高徒。
她转过头,望向远处茅屋下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名叫崔赐,是与一起李先生跨洲游学多年的随从书童。
李先生说道:“我该下山了。”
贺小凉打了个稽:“不敢再挽留先生。”
李希圣便以儒家门生身份,作揖行礼。
哪怕对方不是以稽还礼,贺小凉仍是偏移脚步,躲了一躲,只不过到底是玉璞境,又在清凉宗山头,她的挪步,神不知鬼不觉,最少在那瓷人崔赐眼中,女子宗主便是始终站在原地,大大方方受了自家先生一礼。
————
大骊京城御书房。
小朝会散去。
国师崔瀺却难得没有离去。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皇帝宋和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安静等待这位国师的下文。
崔瀺从椅子上站起身,并拢双指轻轻一抹,御书房内出现了一幅山水长卷,是宝瓶洲、北俱芦洲和桐叶洲三洲之地。
年轻皇帝连忙起身,走到崔瀺身边。
崔瀺缓缓说道:“大朝会上,一国君主与文臣武将聊的,是当下事,远不过三五年,小朝会上,一国君主与将相公卿聊的,都是三五十年的长远事,当下我私底下单独与陛下聊的,是商量一桩百年大计,陛下兴许看得到一部分过程,却未必能够亲眼见到最后的那个结果。”
宋和轻声道:“就像父皇当年见不着大骊铁骑的马蹄,踩在老龙城的海边?”
崔瀺直言不讳道:“差不多。”
宋和非但没有失落,反而满怀欣喜,笑道:“先生,我其实一直在等这天。”
在这位国师面前,只要没有其余臣子在侧,年轻皇帝一直执学生礼。
这件事,根本不用那位皇太后提点。
崔瀺说道:“等到宝瓶洲大局底定,将来难免要交由翰林院,编撰各个藩属国出身臣子的2臣传,忠臣传,而且这绝非皇帝陛下在任之时可以水落石出,免得寒了庙堂人心,只能是继任皇帝来做。这是宝瓶洲和大骊王朝的家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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