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双手笼袖,缓缓而行,完全没有否认,“种先生可是文圣人武宗师的天纵奇才,我岂能错过,不管如何,都要试试看。”
种秋笑道:“你身边不是有那朱敛了吗?说实话,我种秋此生最佩服的几个人当中,力挽狂澜的世家子朱敛算一个,拳法纯粹的武疯子朱敛,还是可以算一个。之前见到了大活人的朱敛,近在咫尺,好似见到了有人从书页中走出,让人倍感荒诞。”
陈平安说道:“种先生在我落魄山祖师堂挂个名就行了,不耽误种先生以后远游四方,绝无半点拘束。”
种秋疑惑道:“落魄山?”
陈平安点点头。
种秋说道:“好名字,那我就在此山挂个名。”
陈平安神色落寞。
曾经有人出拳之时大骂自己,小小年纪,死气沉沉,孤魂野鬼一般,不愧是落魄山的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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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了那位南苑国先帝,陈平安便带着裴钱和周米粒,与曹晴朗道别,一起离开了莲藕福地。
陈平安依旧神色如常,住在一楼,在门外空地练拳走桩依旧,闭门修行,只是偶尔去二楼那边站在廊道中,眺望远方。
这天深夜时分,裴钱独自坐在台阶顶上。
崔东山缓缓登山,坐在她旁边。
裴钱使劲瞪着大白鹅,片刻之后,轻声问道:“崔爷爷走了,你就不伤心吗?”
崔东山笑道:“我想让你看见我的心境,你才能看得见,不想让你看见,那你这辈子都看不见。”
裴钱以拳击掌,懊恼道:“我果然还是道行不高。”
崔东山摇头道:“关于此事,撇开某些古老神祇不谈,那么我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裴钱哦了一声。
身边这只大白鹅,确实挺厉害的。
崔东山笑了笑,缓缓道:“少不经事,长辈离去,往往嗷嗷大哭,伤心伤肺都在脸上和泪水里。”
“再看一看那些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少年郎,他们身边的父亲长辈,大多寡言,丧葬之时,迎来送往,与人言谈,还能笑语。”
“这就是人生,兴许就是同一个人,两段人生路上的两种悲伤。你现在不懂,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长大。”
裴钱嗯了一声,“我是不懂这些,可能以后也不会懂,我也不想懂。”
在南苑国那个不被她认为是家乡的地方,爹娘先后离开的时候,她其实没有什么太多太重的伤感,就好像他们只是先走了一步,她很快就会跟上去,可能是饿死,冻死,被人打死,但是跟上去又如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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