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形,一脚率先落地轻轻滑出数尺,而且没有任何凝滞,双脚都触及地面之际,几次幅度极小的挪步,肩头随之微动,一袭青衫泛起涟漪,无形中卸去老妪那一掌剩余拳罡,与此同时,陈平安将自己手上的神人擂鼓式拳架,学那白嬷嬷的拳意,略微双手靠拢几分,力图尝试一种拳意收多放也多的境地。
老妪忍不住笑道:“陈公子,这会儿都要偷学拳架,是真没把我这跌境的九境武夫当回事啊?”
陈平安苦笑道:“习惯了。”
陈平安就要重新伸展拳架,将神人擂鼓式恢复如初。
老妪借此稍纵即逝的空隙,骤然而至,一拳贴腹,一拳走直线,气势如虹。
不曾想根本就是守株待兔的陈平安,以拳换拳,面门挨了结实一锤,却也一拳实实在在砸中老妪额头。
老妪双脚一沉,身形凝固不动,只是额头处,却有了些许淤青。
陈平安依旧是背靠墙壁,双膝微蹲,拳架一开一合,如蛟龙震动脊背,将那老妪拳罡再次震散。
至于脸上那些缓缓渗出的血迹。
真不是陈平安假装不在意,是真的浑然不在意,反而有些熟悉的安心。
于是陈平安说道:“白嬷嬷还是以九境的身形,递出远游境巅峰的拳头吧?”
纳兰夜行在凉亭里边憋着笑。
老妪也有些笑意,根本没有半点恼羞成怒,好奇问道:“陈平安,你跟我说句老实话,除了十境武夫的九境三拳之外,还挨过多少宗师的打?”
陈平安想了想,“还被两位十境武夫喂过拳,时间最少的一次,也得有个把月光阴,期间对方喂拳我吃拳,一直没停过,几乎每次都是奄奄一息的下场,给人拖去泡药缸子。”
纳兰夜行哭笑不得。
老妪摇摇头,收了拳架,“那我就没必要出拳了,免得贻笑大方。总不能因为切磋,还要大半夜去准备个药缸子。”
她虽然曾是十境武夫,却止步于气盛,这与她资质好坏、磨砺多寡都没有关系,而是错生在了剑气长城,会被先天压胜,能够侥幸破境跻身十境,就已经是极大的意外,如果说外边浩然天下的剑修,在剑气长城眼中都不值一提,那么她也听过一位圣人笑言,浩然天下的纯粹武夫,可谓足金足银,每一位十境山巅武夫,底子都稳如山岳。
所以白炼霜这辈子没什么大遗憾,唯一的不足,便是未能与十境武夫切磋过。
陈平安其实说出那句话后,就很后悔,立即点头道:“足够了,白嬷嬷的拳意拳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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