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都是真的。问那鸳鸯躲在荷花下避雨,那边的大屋子,是不是真要在檐下张网拦着鸟雀做窝拉屎,还有那四水归堂的天井,大冬天时分,下雨下雪什么的,真不会让人冻着吗?还有那边的酒水,就跟路边的石子似的,真的不用花钱就能喝着吗?在这边喝酒需要掏钱付账,其实才是没道理的吗?还有那莺莺燕燕的青楼勾栏,到底是个什么地儿?花酒又是什么酒?那边的耕田插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边人人死了后,就一定都要有个住的地儿,难道就不怕活人都没地方落脚吗,浩然天下真有那么大吗?
最后一个少年埋怨道:“晓得不多嘛,问三个答一个,亏得还是浩然天下的人呢。”
陈平安手腕悄然拧转,取出养剑壶,喝了口酒,挥手道:“散了散了,别耽误你们叠嶂姐姐做生意。”
最先开口与陈平安攀扯的那个屁大孩子,就蹲在小板凳旁边,他说道:“铺子又没啥生意,再聊聊呗。”
陈平安笑道:“跟你们瞎聊了半天,我也没挣着一颗铜钱啊。”
怨声四起,鸟兽散。
那屁大孩子跑出去很远,然后转身喊道:“宁姐姐,这家伙贼抠门小气,喜欢他做什么嘛!”
陈平安作势起身,那孩子脚底抹油,拐入街巷拐角处,又探出脑袋,扯开更大的嗓门,“宁姐姐,真不骗你啊,方才陈平安偷偷跟我说,他觉得叠嶂姐姐长得不错唉,这种花心大萝卜,千万别喜欢。”
宁姚在铺子里边,斜靠柜台,跟叠嶂相视一笑。
陈平安坐回板凳,朝街巷那边竖起一根中指。
闹哄哄过后,日头和煦,安安静静,陈平安喝着酒,还有些不适应。
陈平安突然站起身。
原来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老秀才。
老秀才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长大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