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求颜面,为自己,也为宁府,不惜一死,也要证明自己。当然最好的结果,是那个陈平安轰轰烈烈战死在南边战场上,幕后人心情若好,估计事后会让人帮我说几句好话。
陈平安打趣道:我先生坐过的那张椅子被你当作了传家宝,在你家小宅子的厢房珍藏起来了,那你以为文圣先生左右两边的小板凳,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坐的吗?
叠嶂心情沉重,拎起一坛酒揭了泥封,倒了两碗酒,自己先喝了一大口,郁郁不言。
陈平安举起酒碗,抿了口酒,笑道:少喝点,咱俩虽是掌柜,喝酒一样得花钱的。
叠嶂手持酒碗,欲言又止。
陈平安问道:还有问题?只管问。
叠嶂轻声问道:当初最先持碗起身之人?是托儿?
陈平安笑得合不拢嘴,摆手道:不是。
然后陈平安指了指叠嶂,大掌柜,就安心当个生意人吧,真不适合做这些算计人心的事情。若是我如此为之,岂不是当剑气长城的所有剑修,尤其是那些隔岸观火的剑仙,全是只知练剑不知人心的傻子?有些事情,看似可以尽善尽美,得利最多,实则绝对不能做的,太过刻意,反而不美。比如我,一开始的打算,便只求不输,打死那人,就已经不亏了,再不知足,画蛇添足,白白给人瞧不起。
叠嶂重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举起手中酒碗,学那陈平安说话,喝尽人间腌臜事!
陈平安笑眯眯抬起酒碗,与之磕碰,谢过大掌柜请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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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以西,有一座隐官大人的躲寒行宫,东边其实还有一座避暑行宫,都不大,但是耗资巨万。
今天躲寒行宫当中,大堂上,隐官大人站在一张造工精美的太师椅上,是浩然天下流霞洲的仙家器物,红色木材,纹路似水,云霞流淌。
大堂中还有两位辅佐隐官一脉的本土剑仙,男子名为竹庵,女子名为洛衫,皆是上了岁数的玉璞境。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负责谍报汇总的元婴修士,正在事无巨细,禀报那场酒铺风波的首尾,将那观海境年轻剑修黄洲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出来,师承亲朋好友,相熟的地仙长辈,等等,一一向剑仙竹庵详细道出,至于隐官大人,对这些是历来不感兴趣的。
此外还有庞元济,与一位儒家君子旁听,君子名为王宰,与上任坐镇剑气长城的儒家圣人,有些渊源。
隐官大人闭着眼睛,在椅子上走来走去,身形摇晃,双手揪着两根羊角辫,就好像在梦游。
剑仙竹庵一边听着下属的禀报,一边翻阅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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