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只是自顾自笑了起来,眯起一眼,向前抬起一手,拇指与食指留出寸余距离,好像自言自语道:“这么点喜欢,也没有?”
宁姚有些疑惑,发现陈平安停步不前了,只是两人依旧牵着手,于是宁姚转头望去,不知为何,陈平安嘴唇颤抖,沙哑道:“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你怎么办?如果还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们怎么办?”
早已不是那个泥瓶巷草鞋少年、更不是那个背着草药箩筐孩子的陈平安,莫名其妙只是一想到这个,就有些伤心,然后很伤心。
所有能够言说之苦,终究可以缓缓消受。唯有偷偷隐藏起来的伤感,只会细细碎碎,聚少成多,年复一年,像个孤僻的小哑巴,躲在心房的角落,蜷缩起来,那个孩子只是一抬头,便与长大后的每一个自己,默默对视,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