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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澈来给陈平安送酒的时候,头皮发麻。
范大澈只来了一次就不敢再来,让暂时撤出战场休息的董画符来送酒,董画符倒是喜欢这份热闹劲儿,坐在一旁,竖耳聆听,既能养剑,又能看热闹,觉得自己学到了不少新学问。何况董画符的火上浇油,那份拱火功夫,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独有天赋。
一旬过后,两军对垒从无休战,程荃与陈平安再一次迎来休战。
其实齐狩才是最饱受煎熬的那个人。
陈平安经常拿他说事情,一口一个我那齐兄弟如何如何,什么年纪轻轻,三十郎当的小伙子,就已经是元婴剑修了,程老儿你要点脸的话,就赶紧离着齐狩远一点。程老儿你境界不高也就算了,听说本命飞剑也才两把,齐兄弟是几把飞剑来着?关键是齐兄弟的每一把飞剑,那都是千年不遇万年未有的极高品秩,你程老儿怎么跟人家比?
就程荃那脾气,一上头,别说是骂齐狩,连齐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放过。
程荃笑道:“陈老弟,与你切磋过后,老哥我再与赵个簃那个娘们唧唧的家伙吵架,稳了。”
陈平安摇晃折扇,微笑道:“容老子说句公道话,我一个人能骂你们两个。”
程荃瞪眼道:“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吧?再来过过招?!”
陈平安看似沉默,却聚音成线,与程荃悄悄言语。
程荃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点头,对齐狩说道:“那个眼睛长脑门上的齐家小崽子,程爷爷看你根骨清奇,送你一桩机缘如何?”
齐狩装聋作哑。
程荃手中多出两摞符箓,去了齐狩那边。
片刻之后,程荃返回原地,不是陈平安身边,而是最早女子剑仙谢松花和读书人刘羡阳的城头地带。
齐狩捻出两张符箓,分别是路引符和过桥符,仔细打量一番,两种符箓,比想象中品秩要更高,画在这些粗劣符纸之上,真是糟践了符箓,齐狩犹豫一番,终于与陈平安心声言语道:“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程荃说齐狩那把本命飞剑跳珠,如今尚未炼化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空有数量,还是差了些威势,然后说了些齐狩不得不认真咀嚼的前辈教诲,都是程荃与赵个簃的御剑心得,未必完全适合齐狩的出剑,可是对于很容易陷入不动如山境地的元婴修士而言,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大道裨益,都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程荃还建议齐狩不妨与陈平安做笔生意,不会亏,亏了就找赵个簃赔钱。
陈平安笑道:“帮人就是帮己。”
陈平安补充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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