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山河万物了。
这让孙道长很是怀念北俱芦洲遇到的那个陈道友。
那才是个真正愿意动脑子多想事情的,也确实当得起东海老观主的那份长远算计。
遥想当年,山上相逢,双方各自以诚待人,患难之交,关系莫逆,所以才能够好聚好散。
“陈道友,做人要厚道。”
“孙道长,买卖要公道!”
此时孙道长抚须而笑,这般脑子灵光的年轻人,还是很讨喜的嘛。就是所过之路,太过寸草不生了些。好在离别之际,最后一句心诚的“道长道长”,就都补救回来了。
一直沉默的山青突然问道:“小师兄,我想要独自远游,可以吗?”
陆沉一拍额头,苦笑道:“同辈师兄弟,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不在青冥天下,你就走不出百丈之地了?”
孙道长抚须而笑道:“陆道友,可喜可贺啊,找了个好师弟。”
山青朝小师兄和孙道长打了个稽首,然后转身一步跨出百丈外,御风之际,便已经破境跻身玉璞境。
几乎同时,西方一位佛子亦是破境。
陆沉点点头,抖了抖手腕,“还好还好。差点没忍住。”
孙道长微笑道:“陆道友何苦为难自己,下次与贫道说一声便是,一巴掌的事情,谁打不是打。”
小道童忧心忡忡问道:“陆掌教,你怎知我以后要将‘斗量’葫芦暂借文庙?师父亲自施展了障眼法,你又不知桐叶洲之事……”
陆沉笑道:“身居高位,每天无事,可不就是只能胡思乱想,猜东猜西,想南想北。”
小道童伸手摸了摸身后的巨大金黄葫芦。
陆沉说道:“这枚斗量,老观主,你,此地圣贤,中土文庙,宝瓶洲绣虎,杨老头,一路辗转,最终是要送到一个姓李的姑娘手上的。”
小道童皱眉道:“又是陆掌教瞎猜的?”
有些舍不得这场离别,哪怕这枚“斗量”最后肯定还会还回来。
陆沉笑道:“有没有想过,七枚养剑葫,最早出自谁手?”
一根藤蔓,结出七枚养剑葫,归根结底,就是浩然天下的某个一。
七条脉络流转,合而为一。
道祖闲来以此观道,与那坐看一池莲花的花开花落,水滴落何处,是同理。
道祖道法通天,却又不会真如何,文庙自然没有理由打断这些扎根浩然天下的脉络。
小道童说道:“当然,然后?”
孙道长微笑道:“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这可就是一骂骂四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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