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沛湘瞪了他一眼,却还是簪花在鬓。
朱敛可以御风远游,沛湘也是元婴地仙,兴之所至,就无所谓脚下道路有无了,朱敛来到棋墩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脊,只是与那宋煜章所在山祠已经有些远。
朱敛双手负后,站在一棵古松枝头,会心一笑。
可见落魄山矣。
沛湘坐在树枝上,双指轻轻抵住鬓角耳边那树花。
朱敛感慨道:“哪家敢挂无事牌,豆腐青菜有太平。吃得下,穿得暖,今儿睡得着,明儿起得来。就是我们这些凡俗夫子的太平世道。”
沛湘打趣道:“非是我自矜自夸啊,你我如何能算凡俗夫子?”
朱敛抬头望天,轻声道:“哪怕只在一人之下,皆是俗子。”
朱敛旧家乡,哪怕晚辈丁婴武道境界更高些。可要论心境,未必。丁婴属于应运而生,趁势而起,拳法高不高,其实在朱敛眼中,亦是身外物。
按照后来裴钱的讲述,丁婴最少便未能做成朱敛当年事。甚至可以说,后来魔头丁婴所走之路,就是武痴朱敛踩出来的那一条。
那顶仙家高冠,便是朱敛随手丢给年轻丁婴之物。
朱敛一人杀九人,杀绝天下高手,眼中身边皆无人。
只是朱敛没觉得那是什么壮举,距离心中所想,还差得很远。
比如落魄山上那位前辈,已在朱敛心中高远处,朱敛得一步步走过去,才能看得真切。
落魄山上三幅挂像之一,有武夫崔诚。
而当年将已经疯疯癫癫百余年的老人,引到落魄山,正是缘起于那位托钵云游、最终步步生莲的中年僧人。
沛湘伸出手指,道:“那就是落魄山?”
朱敛点头道:“环水皆山也,环山皆水也。其中最为蔚然而深秀者,吾乡也。”
沛湘玩笑道:“这么酸,很会做酸菜鱼?”
因为朱敛曾经开过玩笑,自诩为厨艺第一,拳法尚可,琴棋书画也凑合。
朱敛哈哈笑道:“沛湘你凑巧说到这里了,我就提醒一句,在落魄山,除了公子,谁都别谈什么酸菜鱼,不然容易被记在账本上。”
天河璀璨的夜幕中,两人重新行走在棋墩山道上,朱敛缓缓走桩,沛湘无所事事,便仰头赏景。
最后来到棋墩山最后一处高坡,朱敛收拳,眺望远方,没来由感慨道:“梦醒是一场跳崖。”
沛湘笑问道:“何解?”
朱敛摇头道:“无解。”
沛湘并未深思此语。
朱敛偶尔言语,往往奇怪,让人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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