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金甲洲挡下了不少损失。姜尚真也就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韩绛树终于直腰抬头,盘腿而坐,她先抬起手背,擦去嘴角血迹,再伸手捋了捋鬓角发丝,神色平静得让儒生杨朴倍觉渗人。
杨朴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清楚越是这种山上修士,越让人忌惮。
而这位玉璞境女修身边,还有那把出鞘的狭刀斩勘。
陈平安双手笼袖,作势起身,笑眯眯道:“绛树姐姐,这么好的风度啊,真是一把硬骨头,佩服佩服,仰慕仰慕。”
那韩绛树下意识就站起身,如临大敌,身上一件绛色法袍,大放光彩,宝光如层层月晕、虹光重叠,衬得她好似一位月宫走出的神女。
不曾想陈平安已经重新落座,然后微微抬头,只是那么直愣愣看着韩绛树,也不言语,沉默许久,才说道:“看得我眼睛疼,脖子酸。”
韩绛树刚要收起法袍异象,心弦紧绷,刹那之间,韩绛树就要运转一件本命物,五行之土,是父亲早年从桐叶洲搬迁到三山福地的亡国旧山岳,故而韩绛树的遁地之法,极其玄妙,当韩绛树刚刚遁地隐匿,下一刻整个人就被“砸”出地面,被那个精通符箓的阵师一手抓住头颅,用力往下一按,她的后背将地面撞碎出一张大蛛网,对方力道恰到好处,既压制了韩绛树的关键气府,又不至于让她身陷大坑中。
杨朴呆呆坐在台阶上,根本就没有看到陈姓前辈出手,倒是看到了那一袭青衫,一脚重重踩下,刚好踩在了女子脸庞上。
一脚踩在那韩绛树脸上,“你他妈还有脸当我的面,看一眼太平山?!”
一脚又一脚,踩得一位玉璞境女修的整颗脑袋,都已凹陷下去,那位被姜老宗主称呼为“山主”的前辈,一边跺脚,一边怒道:“看去!使劲看!给老子瞪大眼睛好好瞧着!”
姜尚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神色自若,好像在欣赏美景。可惜手边无酒,唯一的美中不足。
陈兄弟不愧是山巅境……瓶颈武夫,完全可以当做桐叶洲十境武夫看待了。
姜尚真瞥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书院儒生,笑了笑,还是太年轻。宝瓶洲那位鼎鼎大名的“怜香惜玉陈凭案”,总该知道吧?就是杨朴你眼前的这位年轻山主了。是不是很名副其实?
姜尚真轻轻咳嗽几声,握拳挡在嘴边,笑眯起眼。
在不堪回首的年月里,每天都会生生死死的那些年里边,偶尔会有几件让姜尚真高兴的事情。
比如遇到一个棉衣圆脸姑娘,双方聊得就比较投缘。又比如妖族内部,有个南绶臣北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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