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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后,姚近之一手持缰牵马,沉默许久,突然问道:“柳湖君,听说北晋那个担任首席供奉的金丹剑修,曾经与金璜府有旧?”
莫名其妙就当上松针湖水神的柳幼蓉,她天生胆小,战战兢兢道:“回禀陛下,当初我那夫君,并不清楚此人真正身份,误以为是一位剑术不错的江湖豪杰,才会送他几壶兰花酿。”
柳幼蓉生前,就只是北晋北地郡城一户书香门第出身,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大家闺秀,这位小家碧玉,这辈子做的胆子最大一件事,就是与微服远游的山神府君郑素一见钟情,然后狠下心来,舍了阳寿不要,嫁给了那位金璜府君。
姚近之笑道:“人无私心天地宽,幼蓉,你别多想,我如果信不过你们夫妇,就不会让你们俩都重返故地了。”
柳幼蓉不清楚什么帝王心术,更不理解那些官场上的规矩,只知道皇帝陛下方才的“幼蓉”,比起先前那个柳湖君的称呼,更亲切,所以她就松了口气,而且这位水神娘娘都不知道掩饰,赶紧小心措辞,与皇帝陛下说了几句不缺礼数的言语,无非是谢恩、感激之类的,生硬且。
其实早年在蜃景城形势最为危险的那些岁月里,皇帝陛下给她的感觉,其实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姚近之,会经常眉头微皱,独自斜靠栏杆,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在柳幼蓉眼中,还是那会儿姚近之,更好看些,哪怕同样是女子,都会对那位身世凄楚的皇后娘娘,生出几分怜爱之心。
姚近之笑了起来。大概只有柳幼蓉这样的单纯女子,再多几分运气,才能真正有情人终成眷属?
姚近之想着想着,便收起了笑意,最终面无表情。
烦心事太多。
就像那个李锡龄,如今的大泉礼部尚书,李氏一门两尚书,门生遍及朝野,按照辈分,他还是新帝姚近之的姑父。
就是太过书生意气了,他对既是家族晚辈又是官场后生的姚府尹,没少敲打,而且十分刻意。怎么,是想要以此邀名?都是一部尚书了,还想当多大的官,赢得多大的声望?是求个大泉立国以来才三人获封的文正谥号?
邵渊然心有所动,只是依旧没有转头去看那位皇帝陛下,她是越来越心思难测了。
姚近之想起先前来自松针湖的飞剑传信,柳幼蓉当然没资格翻阅密信,姚近之转头望向这位傻人有傻福的湖君娘娘,笑问道:“你们金璜府来贵客了,郑府君有没有跟你提过,曾经有一位昔年恩人?”
密信上说金璜府那边,来了个登门做客的青衫男子,应该是位纯粹武夫,看不出真正的深浅,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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