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青趴在栏杆上,双手托腮。
一位女子,鬓发绝青,赤足行走。
她看着那个神游万里的唯一弟子,会心一笑。
曾经她也这般百无聊赖,趴在青竹栏杆上发呆,然后就蹦出一个更无聊的无赖,把脑袋搁在栏杆上,然后转头侧脸,眯起眼,一脸严肃,目不转睛,一开口就不是个正经人,“这位姐姐,小心压塌了栏杆啊。不过没事,青神山那边如果找你赔钱,只管报上我的名字,记住了啊,我叫阿良,善良的良!”
等到她站起身,他也站起身,斜靠栏杆,笑脸灿烂,“你该不会就是那位青神山夫人吧,不然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那位山神娘娘,肯定嫉妒得抓心挠肝,容不得你当邻居啊,每天大半夜蹲你床头,拿竹签戳你的脸瓜子,倒也不会真戳,毕竟哪怕是女子,瞧见了你,一样都会喜欢的……我觉得你多半不是那位山神娘娘了,知道原因吗?哈哈,很简单,我与她其实关系,嘿嘿,你懂的。”
那汉子抬起双手,挤眉弄眼,拇指对戳,“这个,老相好。”
她当时问他,“你找死?”
一位飞升境,她又是坐镇山头。一座竹海洞天,数以千万计的青竹,皆可化作飞剑,所以她又等于半个剑修。
那汉子竟然满脸腼腆羞赧,瞥了眼廊道一侧的屋子,好像不敢正眼看她,微微低头,似笑非笑,欲语还休。
最后那人,御风逃窜时,抱着屁股。
纯青回过神,抬头问道:“师父,那个阿良,怎么莫名其妙去了西方佛国?”
她微笑道:“当了和尚才好。”
北俱芦洲。
彩雀府,山脚的茶铺。
掌律女祖师的武峮对面,一位姿容俊美的白袍男子,姿态慵懒,坐没坐样,几乎是趴在桌上。
武峮无奈道:“余米,你能不能收敛点?”
那位名叫余米的金丹剑修,担任彩雀府的挂名客卿很多年,打了个哈欠,委屈道:“武峮妹妹,咋个了嘛,我一句话没说,一个斜眼都没有,就在山上散个步,也不行啊。”
武峮递给他一杯茶,自己提起茶杯又放下,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你就是个祸害,再这么下去,我们彩雀府的名声,就算毁了。就算你不招惹她们,可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又是位金丹剑修……”
说到这里,大概是武峮也是觉得怨不得这个来自落魄山的余米,这家伙确实太过好看了些,确实不招惹谁,可就是一个稀拉平常的临崖远眺,或是大雪赏景,一袭白衣手持绿竹杖,又或是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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