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剑符问道:“竹皇是不是也破镜了?”
祁真点头道:“刚刚破境没多久,不然不会被你一个元婴看出端倪。当然,竹皇心思细密,未尝没有故意泄露此事给明眼人看的意思,到底还是不太愿意全部风头,都给袁真页抢了去。”
高剑符心声问道:“宋长镜与师父都是参加议事了的,以大骊宋氏跟正阳山的关系,照理说不该隐瞒陈平安的那几个身份,反正就一封密信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为何看上去一线峰这边,好像还是被蒙在鼓里。”
祁真轻轻落子在棋盘,说道:“宋长镜与大骊太后的关系,十分微妙,这一点,就像大骊京城与陪都的关系。简单说来,宋长镜是在帮着大骊朝廷与那个妇人借机撇清关系,凭此告诉陈平安这位落魄山的年轻隐官,一些个山上恩怨,就在山上解决,不要连带山下。”
高剑符这位昔年与贺小凉一起被誉为金童玉女的道门地仙,神色复杂。
祁真抬起头,“怎么,很期待那个隐官的出现?”
高剑符点点头,“若是这都能被陈平安问剑成功,我就对他心服口服,承认自己不如人,此后再无牵挂,只管安心修行。”
祁真笑道:“懂得给自己找台阶下,不去钻牛角尖,也算山上修道的一门秘传心法。”
高剑符问道:“如果他真敢挑选这种关头问剑正阳山,真能成功?还是学那风雷园黄河,点到为止,落魄山借此昭告一洲,先挑明恩怨,以后再徐徐图之?”
祁真说道:“问剑一事,很难,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过陈平安一旦问剑,绝对不会很随意。一个能够当上剑气长城末代隐官的年轻人,既不会纯粹的意气用事,也不会做些没把握的蠢事。”
中岳山君晋青,与剑修元白站在对雪峰一处高楼廊道。
元白苦笑道:“晋山君此次不该来正阳山,很容易被大骊宋氏记账。”
晋青神色淡然道:“我为何当这山君,你元白心里没数?”
元白说道:“正因为清楚,元白才希望晋山君能够长长久久坐镇故国山河。”
晋青看了眼这个大道止步的天才剑修,惋惜道:“身为旧朱荧子民,你的所作所为,足可问心无愧,但是在我看来,作为剑修,沦落至此,实在可惜。正阳山做事情,太不地道了。我要是这趟不来,你说不定连对雪峰都留不住,就竹皇、夏远翠这些人的脾气,说不定等到下宗选址成功,就会顺水推舟,说是让你重返家乡,其实是将剑修元白物尽其用,既能在我这边讨个好,又能打着你的旗号,在旧朱荧境内招徕剑修胚子。至于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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