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分寸,所以你们大骊得投桃报李,反正谁都不用故弄玄虚。”
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
这是先生在书上的言语,广为流传,而且会代代相传。做梦一般,自己的先生,会是一位书上圣贤。
而当陈平安置身于这座京城,就会发现,处处都有大师兄崔瀺的教化痕迹。
宝瓶洲之所以还是宝瓶洲,是两位师兄,通过长达百年的殚精竭虑,不断聚拢人心,最终使得一洲山河,豪杰并起,才能够一同力挽天倾。
那么陈平安这个当师弟的,不会肆意破坏这个大好局面,却不是因为落魄山如何忌惮大骊宋氏。
陈平安笑道:“咱们在那边休歇,我顺便看看藏书楼里边有没有孤本善本,搬去落魄山。”
宁姚问道:“偷书?”
陈平安放下酒壶,双臂环胸,呵呵笑道:“当师弟的,与师兄借几本书看,怎么能算偷?谁拦谁没理的事情嘛。”
宁姚随口说道:“小米粒听裴钱听郑大风说,你在老龙城有个好朋友范二,双方有过一个约定?”
陈平安哈哈笑道:“你说范二啊,他那会儿年少无知,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幸被我劝阻了。”
陈平安这辈子可不曾喝过花酒。
只在南苑国京城路过青楼勾栏,领教过那份躲都没办法躲的脂粉气。
宁姚想起一事,“我先前打碎了竹皇那块住持剑顶阵法的玉牌?”
陈平安笑道:“其实是好事,如果你不打碎它,我也会自己找个机会做成此事,竹皇的一线峰,没了满月峰夏远翠和秋令山陶烟波的双方掣肘,又有晏础的投靠,竹皇这个宗主,就会变成彻彻底底的一言堂,在正阳山一家独大,正阳山的内乱很快就会停止。现在好了,竹皇最少在数年之内失去了一位剑顶阵法仙人的最大依仗,就只是个一线峰的峰主,玉璞境剑修。如此一来,变数就多了。”
陈平安仰头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陶烟波一定会主动依附夏远翠,寻求秋令山的破局之法,比如私底下结成契约,‘租借’自家剑修给满月峰,甚至有可能怂恿那位夏师伯,争一争宗主位置,作为报酬,就是秋令山封山令的提前解禁。至于晏础这棵墙头草,一定会从中煽风点火,为自己和水龙峰谋取更大利益,因为下宗宗主一旦选定元白,会使得正阳山的变数更大,更多,形势微妙,错综复杂,竹皇光是要解决这些内患,没个三十五年,休想摆平。”
陈平安左手随便一抹,“昔年藕花福地,那位老观主的脉络学说,绝不是一方万事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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