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褚叹了口气,“内力还是压不住,但身体状态好些了。”
“任天伤的?”北渊坐到程慕北床边,号了号脉,皱着眉头。南褚“嗯”了一声,小心打量着北渊的脸色。
北渊掌控着久北阁这个庞然大物,如果不是他懒得兴风作浪,也不知这江湖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北渊只是握了握程慕北冰凉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冷笑了一声。
“沈简生又是怎么回事?”北渊转头望向南褚,脸色温和,之前的杀意消弥殆尽。
八.分别(中)
“慕北在囚幽谷中遇上的,一直很照顾他。”南褚言简意赅地总结。
北渊把玩着手上的玉戒,“我跟沈焕还算得上旧识,既然欠着人家的债,就等以后还吧。”
“慕北目前没大事,你也先下去好好歇会儿吧,”北渊温温地笑了笑,“这臭小子只会添麻烦。”
南褚鞠了鞠躬,“义父言重。”
南褚退下后,北渊才又坐回床边,掀开程慕北的衣袖。由于内力不受控制,程慕北的皮肤下浮现着淡淡的粉色,但久鬼烙下的那朵妖花还是很惹眼。北渊轻哼一声,“也该收账了。”
他走出了房间,朝长舌鬼的房间走去。
长舌鬼呆呆地坐在桌前喝酒,直到北渊敲了好几遍门才反应过来。
“阁主。”长舌鬼开门看到是北渊,恭敬地鞠了个躬。
北渊抬抬手,看到长舌鬼魂不守舍的脸皱了皱眉,“怎么了?任天还没死呢。”
长舌鬼因为北渊的话震了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只是觉得十几年了,忽然结束有点儿不习惯。”
很不习惯。十几年前他在北渊的帮助下潜伏在囚幽谷里,那时候还见不着任天,就拼了命往上爬,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后来见到任天,忍着心里的仇恨,卑躬屈膝,一忍就是十几年。
直到他将任天的手臂撕扯下来时,那些仇恨才找到出口,在狂喜和辛酸之间膨胀发酵,然后炸开后就空落落的。
北渊坐到桌边,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点儿长舌鬼剩下的半壶酒,“还记得自己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