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亲吻声完全被淹没在身后喧闹的教室里,没有人注意到男神臂弯圈起的这一方小天地里,情意绵绵,温柔缱绻。
除了——和二人面对面的艾朗。
艾朗此时的心情简直是日了狗,他强颜欢笑地扯起一个标准的微笑,精致的面容有些抽搐,说:“程男神啊,你怕不是把我当成死的吧?”
陈炎有些羞赧地把脸掰正过去,只拿个后脑勺对着男神,轻咳了两声。
程溪不以为意地舔着唇角笑笑,把脸贴着陈炎的脑袋瓜,回答艾朗道:“没有,你还得负责传照片,当然得是活的。”
艾朗被塞了满嘴狗粮,还得任劳任怨地充当搬运工,他只差仰天长嚎:单身汪根本没人权可讲。
工作室发给艾朗的照片并不多,几十张扛不住陈炎的手指拨动相册的速度,两秒过一张,唯有几张陈炎的个人照停留的时间久了点儿。
照片里——
陈炎清秀的五官画着精致的妆,彻底放空的漆黑瞳孔在低垂的眼睫下半遮半掩,他的面色凄凉又木然,涂染了驳漆一般暗红的薄唇轻抿一线,却又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妖冶和诡异。
凝脂玉般乳白的手指,轻佻地轻握一个带着金属质感的黑色打火机,两相对照之下,手指越白,机子越黑。
打火机的机身上镌刻着繁复的花纹,还有一只折翼坠地的鸟,暖红的烈焰点燃了陈炎手上的纯白色的花,那朵纸花以完整的全貌沐浴在火焰里……
这张照片仿佛带有魔力,不经意间地抓住人的眼球。
照片本是无声的,但是透过“陈炎”那双美丽凄然的眼睛和似笑非笑的唇角,照片也似长了嘴巴,口齿不清,语焉不详,它努力而又费劲地讲述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