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并竹节钗,还有一对连珠镯。孟开平本想劝她再多挑些,最好再选支凤钗,师杭只好摇摇头婉拒道:“一金一银,有宝石有玉石,已然足够了。我瞧着那凤做工平平,不要也罢。”
孟开平转念一想,也是,这城里的铺子到底还是寻常了些,经不起细看。人都说化龙点睛,画凤怎得就成了呆头鸡。想到这儿,他心里又不由得暗悔当日从应天回得太匆忙,都没能细挑些像样的首饰回来,于是男人嘴上郑重许诺道:“听说元廷内宫有水晶璧和象生花树步摇,这两件是奇皇后爱物,做工精美无比冠绝天下,总有一日我要为你挣一样回来。”
“那是逾制的。”师杭觉得他异想天开,太过张狂:“便是你拿回来,我也戴不得。”
“有什么戴不得的。”男人冷哼一声,不屑道:“待平章当了皇帝,容夫人便是后宫之主。她若赏你,你便戴得。”
师杭见他神情严肃不似作伪,更不似玩笑,赶忙道:“快别说这些了。那些东西也不知在深宫藏了多久,想必沾染了不少血腥之事,总归不是祥物,我不要它。”
孟开平不再纠缠这事,转而问掌柜的道:“你这儿可有手巧的梳头娘子?叫一个过来。”
也不知孟开平今日发什么神经,定要立时将新买的东西往她身上堆。师杭不愿与他争执,只好由着那妇人拾掇,重新挽了个繁复些的流苏团髻。因着师杭腕间原有玉镯,孟开平便只亲手将金帘梳并竹节钗簪在了她发间。
“人靠衣装,美人好生梳妆,便更似天仙下凡了。”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孟开平在她耳畔轻声叹了一句。
又是挑布料,又是买首饰,现下换了一身的行头,师杭已觉几分疲累。于是她侧首问道:“还要去哪儿?”
孟开平不肯直说,依旧笑吟吟回道:“待会好生歇息片刻,咱们要出城去一处佳地,你见了必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