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成婚后,因子徵只爱浓香,屋内便常焚馥齐香了……啊。”说到这儿,她顿住了,旋即抬眼觑着师一宁,装作不经意道:“子徵是妾夫婿的表字,娘娘怕是不知罢?”
这话其实问得十分刻意,并不巧妙,师一宁很快置之一笑道:“我晓得夫人与我头回见面,难免拘谨,不过,大可无须如此。深宫寂寥,我家并不在大都,宫中也没有族亲,是我听闻夫人性子直率爽朗,便央求福大人一定要让夫人常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咱们年纪相仿,自是能够相互体谅的,夫人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福晟与师一宁间另有传信的法子,其其格早已了然。前朝与后宫迥然不同,但也是息息相关的,她虽然不快,却干涉不了什么。可方才师一宁这样直接了当,在其其格看来,简直同挑衅没什么分别。
“娘娘不在妾面前称‘本宫’,实在是抬举妾了。”其其格强压着火气,冷哼道:“娘娘虽在深宫却耳听六路,京中之事无一不晓,怕是也该晓得,我与福晟间原先并不和美。他心中另有所系,我也与他并不熟稔,新婚不久,他便抛下我去了前线……那段时日,我当真盼着他打败仗,败得他追悔莫及才好。”
蒙元姑娘是草原上肆意的风,可一旦风有了中心,便再也飞不远了。她毫不讳言道:“但当他真的打了败仗回来,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我又揪心欲死,恨不能往后替他上战场才好。女儿家既嫁了人,谁不怀揣一腔痴情呢?我亦不能免俗。幸而他留在大都这半年多,我同他才算真正交了心,他待我也愈加亲近,连府内汉女出身的侍妾与乐妓都遣了大半。可偏偏在这时候,你要见我……”
其其格直视着面前的清丽女子,几乎咬牙切齿道:“淑妃娘娘,你为何非要提点我,他到底曾对谁错付过真心呢?那个叫师杭的女人,是你的族姐啊!原该进宫的是她才对。我一看见你,便会想起她。”
即便她从未见过师杭,也猜得出姓师的汉女约莫是何模样——就是五分如师一宁的模样,五分如府内那群莺莺燕燕的模样。
福晟或许仍对过往念念不忘,对此,其其格实在难以介怀。她只能将一切归结为那女人生得太美,心机又太深。
“她在叛军中如鱼得水,靠着一张脸,连那孟开平都被勾倒了。你们师家怎么出了个这般辱没门风的东西?还是说,你也如她一般,只不过是将手腕使在了陛下身上?”
这话骂得实在是很难听了,其其格以为师一宁听了,脸上会浮现各种不自在的神色,可是她又料错了。
只见师一宁面色平静如水,依然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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