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也不自觉定了眉,原本游刃有余地指尖亦有了些许彷徨,思索着该如何下好这一针,如何在充分发挥作用的前提下 尽量减少他的疼痛。
“晚膳中的麻药虽能麻痹你四肢感知不到疼痛,可头颈之处却是没办法,你且忍一忍,很快便好。 ”
竟也像个哄着幼子饮下苦头良药的慈母这般劝慰着。
可膝上人人即使是被迫扎满了针,亦不甘示弱地反击:
“笑话,寡人岂会惧怕这点小小疼痛?”
语毕,牵扯到那根颈间银针,又是一身轻吟泄出,飘红了暴君的脸。
阿宁轻笑一声,摆正他不愿配合的头,终寻到了哪出绝佳的地点,果断下针,扎在他眼角往上半寸之地。
由他也不知是极力忍耐还是未有半点虚假的沉默来看,这一针是扎对了的。阿宁又笑了笑,继续未完的手中活。
萧怀雪睁开眼,这般由下至上的看她更觉那人面向极其丑陋,可怕的胎记几乎占了小半张脸,在夜里泛着阴森森的寒气。
真丑,真是他所见过的最丑陋的女子。
可正是这么一个丑八怪,几次三番不知天高地厚地来招惹自己,于今夜再度踏入得闲殿,将他按在膝上,拿出药包,开始为他施诊。
而那些穴位,他何尝不清楚?甚至是太清楚了。而这个一开始便擅自闯入他的生活的妖女也清楚。
萧怀雪静默了好一会儿,薄唇微启,问:
“你发现了”
阿宁手中动作甚至都未曾停顿过半分,好似他问的,不过是一句寻常问候罢了。
她甚至答地也很随意:
“陛下指的是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两人虽未言明,可却早已懂得了彼此的意思。
率谷,内关,神门,三阴,安眠,太阳穴,哪一个不具有安神宁心之作用,对于暴躁糟郁极其有效。
而往往取八门穴位中的三四门施针,是以潜疗,可阿宁今日足足施了六针,从下至上,脚踝到眉间,如此面面俱到,疗效很足,同时也意味着病情的相对严重。
还是,很严重。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暴君,人家也没说错,他的性子堪堪称得上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也不知从何时起,萧怀雪的性子已经燥郁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许是那件事后,亦或是一直都。
他年幼时也向来是个脾气阴森森的主儿,那时候有萧舜伴着他,倒还稍微控制着些。
可自从他‘弑兄夺位’‘杀了萧舜’坐上这刺人的龙座后,身边唯一还愿意管着他的人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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