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免费,我私自许诺了他们六十万。」望着前后落差那么大的鸳鸯茶,视线一下子变得朦胧,我小心翼翼地替他掀开衬衣,哽咽道:「过去的我很自信,从来不化妆,出门访客都是大姐帮着打理,没想到实际上手那么难。你是个体面人,我哪怕再狼狈也不能丢你的脸。」
「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下我破產了。老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我的命就只值六十万?哈哈,其实当初在地下泳池你玩得那么嗨,我就知道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穷鬼。别检查了,你又不懂外科,我的伤自己最清楚,总之暂时死不了。」他漫不经心地调侃着,忽然恶狠狠扫向屋外,暗自诅咒道:「这群乡巴佬最好祈祷我今晚死在这,此仇不报非君子!」
「别再说这些了,今天我已见过太多的血太多的死人,你不知道我都经歷了什么。杀来斗去,旧账未消新债又起,只是平添更多人命,而且死的往往都是些可怜的边缘人哪。」
「我当然明白,这里就是我的终点站了,你得给我一个舞台展现出硬汉的形象,不然我如何在你面前抬得起头呢?不过说开又说,你好像更喜欢弱小些的男性,是不是那样?」他指着我,故意装出很诧异的表情,叫道:「哦,原来如此,dixie总是那么强势,身为她的老妹该多不幸,你一定是被她管得死死,所以才更喜欢不太强势的人,我真是个傻子。」
正这般说着,毛坯屋外的枪声逐渐变得稀疏起来,个中夹杂着人的惨叫与激烈扫射声,四下里都是人群奔跑的嘈杂。当望见围困咖啡店的蟊贼有了松动跡象,四名保镖也是满头雾水,小心翼翼地推开一张破凳张望,冲鸳鸯茶一摊手,表示无法理解。
「有意思,看来我命不该绝。」他要我搀他起来,单脚跳到门前眺望,问:「老婆,你到底是带了叁十人还是叁百人来助战?这毫无道理啊,占尽优势的狗贼们为何要撤?」
「许是公司谁给警署去了电话,我刚才听有人在叫,什么来了。」一个大汉随口应答。
「警署?他们全被控製了,真正出警最快得是明早,然后又能人五人六像往常那样跟我要钱!给我一支枪,趁着这个时机,咱们得赶紧挪地方!」鸳鸯茶越说越气,一个趔趄半跪在地,又开始大口大口吐血。以这副面貌,连说突围,就连走路都很费劲。眾人越是劝他他越置气,非要拿把手枪挥舞,结果手抖得厉害,便扭过脸问我射击水平如何。
「放在以往,我是赛场级的。然而我连续苦战了叁天两夜,之间只睡了六小时,体力已大大的不支,眼前也阵阵发黑,恐怕你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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