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有股浓烈的奶香味,疑惑的睁开眼,等看清眼前的东西,不禁顿感无语。
几乎没有间隔的,有一阵疼痛,乔振刚在沙发上碾转,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疼到最高点,一波热流猛的从体内涌了出来,胯间暖暖一片。同时,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奇迹般的消失,整个人顿时浑身一轻,好像刚才那场折磨只是个幻觉。
羊水破了。
不等白云动手,乔振刚坐起来自己把湿透的裤子脱了。刚才白云有要他别穿,但他不肯,做完检查就穿好了。
白云脱下外套,垫到乔振刚的身下。
“刚哥,现在开始要拼命了。”
乔振刚点点头,吞了口口水。保持著坐著的姿势,双手撑在背後的扶手上。疼痛消失後,生产好像不那麽可怕了,现在只需要把孩子用力推出来就行。
“给我支烟。”乔振刚的声音有点干。疼了这麽久,指尖都疼的麻木了,要支烟并不过分。
白云掏出烟点上,然後递到他嘴边。
“疼起来就吐掉。”
乔振刚张嘴含住,狠吸一口。混杂著尼古丁的烟雾涌入肺部,在这里,尼古丁将会被肺泡吸收,然後随著血液游全身,最後到达并作用於大脑,使人产生短暂的轻松感。
这是下一波抗争前短暂的平静,是一个母亲为生命所作的无可奈何地牺牲前的瞬间的安宁。
白云坐在沙发旁的茶几上,也点上一根眼,安静的抽起来,两人相互对望,谁也没有说话,此刻两人只想在这片刻的安静中,享受唇边烟所带来的慰藉。
微微仰起脸,汗珠从发梢滴落到脸庞上,沿著脸的轮廓往下滑,凉凉麻麻,有些痒;灰蓝色的烟雾腾起,在空中弥漫扭动,向无法明状的姿态变化。
白云转过头,正好看到乔振刚以虚幻的眼神,追逐著不能琢磨的幻像。
不可预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