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冰寒的气氛吓到腿软了的陶知滢哆嗦了几下,发觉自己根本爬不起来。皇帝周身弥漫着一股骇人的低气压,饶是程酂,此时也是心有戚戚焉。
他无奈地看着陶知滢像只蚕宝宝似的在地上顾涌着又站不起来的姿势,又瞥见正在闭目养神的皇帝已不耐烦地微微皱起了眉,怕陶知滢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或许惹得皇帝心情更差。当下他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将衣衫单薄的陶知滢裹了起来,一声“失礼了”后就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这间宝殿。
陶知滢在他怀中仍是哆嗦个不停。
程酂将她抱上马车时,忍不住轻声说道:“这样的胆量,还敢入宫做皇妃?伴君如伴虎,君王喜怒无常,岂不是三天两头就能把你给吓死。”
除了坤宁宫皇后,谁又有那个胆子终日陪伴圣驾身边?
……
合璧殿内终于重归于安静时,晏珽宗忽地又烦躁地睁开了双目。
他唤来宫人,将殿中门窗一应全部打开,任由初秋夜间的微冷萧风肆意灌进来,驱散那股子脂粉香气和情香的味道。
于是很快,随着风声一起灌进来的还有些枯枝落叶,越发显得这间空空荡荡的偌大宫殿毫无人气,冷寂得让人心寒。
他想婠婠了。
可是婠婠或许并不想见他。
他心中五味杂陈,数种激烈的心绪来回搅得他暴躁不堪,可是这样剧烈的情绪又完全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
恨人也厌己。
他恨婠婠对他的薄情,恨自己无论如何也打动不了她的心,恨她真的能这样随随便便将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来。
那他这些年来对她的忠贞不二、对她的一心一意,又成了什么、又算什么呢?
在她没长大成人之前,他为她守身如玉,一颗心从未动摇过半分,可是,或许这些在她眼中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吧?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他更厌恶痛恨自己。
恨自己待她不好。
那晚他侮辱了她,彻底伤了婠婠的心。是他自己没本事,得不到婠婠的真心。
……
就在晏珽宗脑海中百般思绪纷涌,扰得他头痛欲裂时,内监郑德寿进来道:“陛下。娘娘今晚没回千秋宫。呃,也没回坤宁殿。娘娘她去了晋光殿。”
晋光殿。
这三个字让皇帝顿时睁开了眼睛,凝神思索着。
这么晚了,婠婠她去晋光殿做什么?
……
晋光殿外,晏珽宗一身玄色锦袍悄然掩于浓浓黑夜之中。
他夜视极佳,可以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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