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吩咐了声,叫人按照当年婠婠身为嫡长女的月例养着崇清。
到了九月后,云州一线的大小纷争越发没个止歇了。
婠婠和晏珽宗在皇邕楼里看着张垚佑发来的战报,眉头越锁越紧。
“这个乙海可汗阿那哥齐,到底是个人物。什么攻城的战术都能想得出来,好在张将军和方将军在,也能一一应付下去。”
其实从元武四年的年末开始,阿那哥齐就不停地派人在云州一线挑起各种纷争,试图挑起争端和纠纷,居心不轨。
不过张垚佑、方上凛也不是吃亏的主,就这么有来有回地和他们斗了快一年了。
而今年夏末,阿那哥齐派遣使者来到魏都,名为议和,实际上是索要巨额的供奉物资、金银粮食。
类似于宋时的“岁币”。
阿那哥齐的使者故作谦卑地说,他们草原人到了秋冬就要过冬了,没有太多的粮草储备,难以挨过这个冬日,若是魏室朝廷能宽怀大度地给予他们一些封赏,叫他们好好地过冬,那么他们就愿意与魏室和平相处。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说,如果现在不愿意给,那么到了冬天,他们就会自己过来抢。
何其张狂无耻。
婠婠略翻了翻,阿那哥齐狮子大开口,要的东西林林总总都不少,甚至连美女都要一千人,说是要留给嫁与他麾下的“勇士们”婚配。
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他的勇士们有了妻儿家眷,有了牵挂之后就不会再恋战了。
这是拿她们魏室的女子当什么了?
同为女子,她当时便被气得心口阵阵发痛。
但是偏偏朝中竟然还有不少支持的,主和的人。
毕竟这些东西,如果真说要拿,如今海晏河清国家太平,又是年年的大丰收,拿出来打发了阿那哥齐,也不算伤筋动骨,甚至根本伤不着他们什么。
但是婠婠就是被这厮气得心口疼,甚至好几日都吃不下饭来。
晏珽宗反过来安慰她:“区区一狗吠之辈,把我的妻子气成这样,这不是衬得你夫君岂非千古少有的无能之君了?”
他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粮草,一粒粟我都不会给。女人,更不可能送一个出去。
只要我在一日,不会让一个女人被掳到关外,不论是和亲的帝姬还是被抢走的民女。”
婠婠仰头问他:“那你是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皇帝冷笑,“打服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