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沾了水一一擦拭过身上的污痕,然后取过婠婠为他准备的新的换洗衣物穿上。
等忙完这一切后,他才敢去看婠婠,将婠婠拥入怀中。
纵使清洗擦拭过了一遍,他身上还是有些冰冷的血腥气,还有些许马匹身上的味道和干草的混合的味道。
算不上好闻。
至少在婠婠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没人让她闻过这样的味道。
在闺阁寝殿之中,她亲手调制过藕花香、荔枝香、鹅梨香之类清新高雅的香料,熏衣所用,也大多如此。
但是直到今年,她才如今近距离的感受过人血和战马的味道。
不过她并不抗拒,依然埋首在他胸膛间和他低声私语地说着话。
“麟舟,抚冥,咱们收回来了。”
“往后的大魏地域舆图上,咱们的地盘,在这天地之间又伸展了一寸。麟舟,我心中真的很是欢喜。”
皇帝亲了亲她的额,“我知道。除了抚冥,还有的五镇,我也会一一将它们收回。”
才刚说了两句话,婠婠想着他在外面定是累了饿了,就拉他到桌前,彼此对坐下,将自己亲手准备的饭菜推到他面前。
“麟舟,今日是腊八了。”
腊八。
婠婠亲手盛了一碗腊八粥给他,“我放了许多糖,甜的不得了。”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嗜糖,而是因为盐糖之类的东西,在外作战时都是给武将士卒快速补充体力的一种绝佳方法。
所以军旅之人大多口味极重,嗜重油、重盐、重糖、重荤。
在外面打仗,谁还有心思吃什么清淡的,只怕两三日下来就虚得弓都要拉不开的。
晏珽宗接过她递来的粥,两口就喝完了大半碗,而婠婠还拿着小羹匙在碗中慢慢搅拌着怕烫呢。
他喝完那碗粥后,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婠婠垂眸展颜一笑,还想着他会怎样夸赞她的手艺。
他很累很辛苦,这些事情婠婠都是明白的。所以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也是心甘情愿的,并且她从未在心底期待过让他在一天的劳累征战结束后、还有想法子编织语言来称赞她什么。
但他愿意夸她,她还是很愿意听的。
“还记得那年父亲还在的时候过腊八,我向帝姬殿下讨一碗甜粥吃,反挨了帝姬好大的没脸。帝姬殿下还记得么?”
他不知哪里冒出这句话来,婠婠一下愣在了原地。
——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那晚,她其实私下送了腊八的礼物和一盅亲手熬的甜粥给陶霖知,并且此事还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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