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幼的孙儿还很疼爱,早就等不及要见。
婠婠面上也有笑意:“是呀,如此这宫里越发热闹了。”
太后看了看婠婠,又忽然道:“正巧明年又是一年科考,卫家的巽儿也要去考个功名,届时可看看他考得什么回来。若是能金榜题名呢,自然是好,双喜临门,再当了我的孙女婿,有的是他的前程。若是考不中那也不打紧,当了驸马都尉,皇帝再封他的官就是了。”
婠婠笑意微僵:“母亲心意已定,要把柔宁许给卫巽?母亲当真不再考虑一番?那柔宁的意思呢?母亲问过那孩子没有?”
太后对她的问题感到诧异:“我的心意,几年前就定下了,你头一回才知道?我做主还要问别人?
——我知道河西那个野人什么宇文什么拓跋的胡人,一直和柔宁拉拉扯扯藕断丝连,也知道皇帝器重那野人,只怕那野人也没少再皇帝面前讨好卖乖!只是我可告诉你们,我的孙女,万万是不能跟这种茹毛饮血的野人有半分纠葛的!”
“我的孙儿,不论是这个帝姬还是那个帝姬,这个世子还是太子的,只要我活一日,婚事只我说了算!不论谁肚子里生下来的,都是这个规矩!”
婠婠呼吸一乱,强忍着吐出一口气来,恭顺地起身行礼后才离开。
出了懿宁殿后,萃澜见她面色沉沉不快,小心地上前扶着她上了轿辇:“娘娘?”
婠婠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壁的扶手上,一手撑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孝顺孝顺……自古孝易而顺难啊。”
她轻叹。
“本宫来日定不会在阿鸾和聿儿面前摆这个老祖宗的谱。”
萃澜知她是在亲娘面前触了霉头,这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
高桢这一回果真是全身而退,别说脱一层皮了,就是连半根头发都没掉。
皇帝就留他在京中继续守孝,待几个月的孝期过去之后,让他留在京中,在兵部领职督造沿海各地海战战船之事,以用来充实水师实力,严击沿海匪寇。
转眼元武九年的冬日过去之后,便是这位君王执掌河山的第十个年头。
元武十年,也是按例大魏科举的年份了,早就从元武九年的冬日开始,举国上下的学子们便沉浸在了一片焦灼而充满期待的备考之中。
而云州六镇里的怀朔镇,宇文周之也陪着怀朔上下军民度过了他任职怀朔守将的最后一个年关。
即便是最后一年,宇文周之仍然尽职尽责,将这一年怀朔城春耕的各项农事都打理得井然有序。
这一年三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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