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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他倒还真是想像不出来。

青枫却只沉默着不答话，垂着目光望着地面上渐渐漫开的水迹，置于桌上的手握着拳，但没有握紧。

玄斫知道他是在努力压抑自己，但为什么要这样做，玄斫暂时想不出理由。

好一会儿，青枫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玄斫，淡漠地道：「今晚我随你去红尘阁。」

玄斫微笑着眯起了眼睛，想出言调侃青枫，他却已经站起身，转身走了。

玄斫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口，不由得有些失望，他望着青枫颀长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了自己的思量。

◇◆◇

夜里，玄斫与青枫同坐一辆马车，到了红尘阁。

红尘阁坐落在花街深处，二层高的大阁楼外墙漆成朱红色，廊宇楼阁无不修建得奢华精致。

入门后底楼是大厅，一般的客人便在这里喝酒聊天寻欢作乐，二楼则是那些姑娘和小倌们的卧房，还有一些专为不能明目张胆坐在底楼的达官贵人准备的雅间。

玄斫和青枫步入大厅时，听琴的厅里有人正在大声争吵。

琴台边一抹白色的身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笼罩在阴影下，边上还有个油头粉面的富家少爷，底下一群男人嘻嘻哈哈地起着哄，场面好不混乱。

红尘阁的姑娘和小倌们此时也有不少在厅里，但都不敢去劝那两人，鸨母则是没有在场。

「姓张的，今日开苞，是我先问红尘姑娘买了他的，你识相点就给我滚一边去。」

「我呸，我数日前便已订了今晚，你要是再不放开他，休怪小爷我不客气。」

「他妈的……」

玄斫听了一会便明白这两人竟是在争那琴边人的陪夜权，他不禁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朝那看上去颇为纤瘦的人影望去。

那人穿着素白的缎子长衫，外罩云纹锦绣湖蓝色纱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用白玉簪子简单挽了个髻，微低着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脚面。

略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了脸看不清模样，身上透出的气息却仿佛那争吵的两人与他无关一般，再仔细看，他一只手正被那壮汉捏在手里。

那一只白如玉葱的手和男人暗黄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那人虽然看不清脸，但从底下男人们激动的样子来看，应该就是苏轻寒不错。